“陈先生,你先离开吧,他需要好好休息。”
陈自易狠狠瞪了一眼楚昭珩,眼底的恨意和不甘心让姜幼笙更加疑惑。
姜幼笙将门关了起来,心中虽疑惑万千,也只能等楚昭珩修养好再问。
没想到楚昭珩却突然叫住她:“不问问为什么吗?”
姜幼笙愣了一下:“你先好好休息。”
楚昭珩撑起身子:“无妨,就当报答你那半碗血了。”
姜幼笙坐下来等他说
楚昭珩没急着解释,而是先问道:“你的手没事吗?”
姜幼笙此刻哪顾得上自己的手:“你先告诉我。”
楚昭珩苦涩地笑了笑:“杀父之仇,他当然不愿意治我。”
姜幼笙呆住了,如果有人逼自己救梁国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楚昭珩继续解释道:“三年前的事情了,他的父亲因为一些原因闯入了楚国境内,我的兵马在误解其来历之后将他杀死,这条命当然是要算在我的头上的。”
“实话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没事吧?”
楚昭珩将目光投向了姜幼笙的手腕,眼底的关心显而易见。
姜幼笙淡淡道:“没事,不过就是一点血而已,这样的鲜血我见多了。”
姜幼笙刚出去又推门进来:“救你也是为了姜国的大业着想,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地图上的地标还有很多,没时间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
正当要转身,她又道:“不过这一次算你欠我一条命,我们互相扯平了。”说完淡淡一笑,出了客房。
明明言辞冷漠,不知为何,楚昭珩原本冰凉的心竟浮现出一丝温暖。
两人离开鹤城的时候,楚昭珩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马车颠簸的厉害,他左右摇摆。
猛地,马车一个急转弯,楚昭珩的身体没有撑住,一下子朝着姜幼笙歪过去。
楚昭珩的手及时撑在了边缘上,两人只是面对面,并没有一丝越矩。
姜幼笙的双眸对着楚昭珩,突然心悸。余光一瞥,看见楚昭珩用手上的那只手撑着,便上推开他,紧接着又扶住他的胳膊。
“肩膀没事吧?”
话音未落,姜幼笙又看见了血浸透衣服,红白对比格外扎眼。
楚昭珩推开她,轻咳一声:“继续赶路吧。”
马车一路颠簸,方圆十里不见人烟。
但楚昭珩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姜幼笙决定就地休息。
“没有客栈,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了。”
姜幼笙说着下了马车,毕竟夜里很凉,总归还是要生火的。
楚昭珩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外面扑簌簌的声音,脚步声急促,听起来场面很混乱。
楚昭珩猛然睁开眼睛。
一群蝙蝠冲着姜幼笙而来,许是刚刚血腥味沾染到了她。
楚昭珩肩膀上血液未干,,所有的蝙蝠又群起围之,准备攻击楚昭珩。
姜幼笙趁着空隙赶紧生火,拿着火把冲向了楚昭珩。
蝙蝠之类的动物是最怕火的。
姜幼笙免不了责备他:“刚刚怎么不在马车里,没事吧?”
楚昭珩听得出她的关心,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弧度,:“没事,我只是看你未回来,出来看一眼罢了。”
两人坐在火堆旁边取暖,楚昭珩一句“姜国的势力收复了一部分,你可安心?”在黑夜里格外突兀。
实话说,这两座势力虽然容易,可是后面的很多......
未知的的事情,没有定数。
“姜国未复,我岂能安心,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
“谢谢。”
这是姜幼笙发自内心的感谢。
楚昭珩看了姜幼笙一眼,她正在低头添加柴火。
若不是楚昭珩一直保护着她,哪会这么顺风顺水。
“你说过信任是相互的,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交易,在交易未结束之前,我不会让我的王妃死于非命。”
姜幼笙觉得这话真别扭,刚想抬头反驳,却冷不丁撞进了楚昭珩含笑的眸子里。
比月色动人。
“我与你的那几本书,你看的何如?”楚昭珩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问道。
“已经看完了。”
姜幼笙淡然一笑,为了让她能成功复国,楚昭珩也是足够上心,她岂有不努力的道理。最开始还不知道为何让她看完那两本书,现在想来,为了楚昭珩自己的目的,必须先把姜幼笙培养起来。
而她,唯有强大,也只有强大,才能把复仇之剑捅向那人,才能把梁国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好,治国,何为重?”楚昭珩薄唇微微一启,凌然的问道。
姜幼笙眼眸微敛,柔声开口道:“治国之道,当属中庸。”
“何解?”听闻姜幼笙此语,楚昭珩微微坐直身子,正色问道。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中庸可以涉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是孔圣最为推崇的处世之道。但是,过犹不及,皆是违背了中庸之道。治国,当属中庸之道。但是,所有的历史都逃不过血腥,只有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君主杀伐果断,又能认真倾听百姓的需求,才是一个好的君主,才能让孤的子民,长久的幸福下去……”姜幼笙的声音,逐渐的淡了下去,眼神也望向远方,似又想起血色弥漫的那一天,她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她的子民仓皇逃窜,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楚昭珩抬起头来,似乎被姜幼笙的话语触到,首次用认真的,专注的目光凝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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