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一,我说过的,我要你留下,不止是洗衣做饭,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请个保姆来,做的肯定比你要好,我留下你,是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明白了吗?”苏安逸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林唯一,如果林唯一能仔细地去看他,或许就能从苏安逸的眼底看到一丝恐慌与不确定。
其实,苏安逸只是脆弱与敏感,神经质罢了。
苏安逸低着头看身下的林唯一,当说完这句话后,林唯一的脸色就一点点苍白,原本挣扎着扭动的身子也停了下去,只除了两个人的呼吸还是一样急促着的,仿佛之前一切的激烈动作都是一场梦。
林唯一的确是不动了,她只是心底开始凄凉起来,一种荒芜的情绪将她彻底漫过,如果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子,那么她能守得住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哀莫大于心死,林唯一想,那就这样吧。
苏安逸察觉到林唯一身体上的顺从,那一刻,他心底涌上的不是喜悦,竟然是悲哀,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成了这样可耻的人,果然就跟沈嘉言骂他的一样,可耻的,他是可耻的,他用这样的手段强迫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但是,他停不了手。
亲吻的力道是凶狠的,苏安逸的牙嗑在林唯一的唇上,她不回应,但却被嗑破了皮,一股甜腻腻的血腥味道让苏安逸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火,他宁愿她挣扎、哭泣、哀求,也好过这般无声的承受。
她明明不喜欢的,她想回到沈嘉言身边,是他强留下她。她明明厌恶他的亲吻碰触,但是她僵直着身子,不躲不避,让他更加的难堪。
好,既然你不让,那么别求着他会心慈手软,这一场戏走到最后,谁都得不到一个善终!
苏安逸的手沿着腰探入衣服里面,手下的肌肤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舍不得放开,顺着腰路,一寸寸向上,苏安逸才发现,身下的女人是这般的纤瘦,她躺在他身下,他沿途数着她的肋骨向上。
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
苏安逸第一次梦遗是在初中,那时候他们上了第一堂生理卫生课,那天晚上,他梦到了赤裸的一具身体,面容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裤子上一片冰凉,空气里似乎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就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大人发现的孩子,半夜里换了裤子,将裤子洗了,然后一直醒到天亮。
第一次做爱,或者说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女人的身体,都跟林唯一有关。那天他跟唯一只是一起讨论功课的,他们约好了要一起用功读书,到时候填同一所大学。可能是因为夏天大家穿的都比较单薄,又或者说是夏季本身就是个火热躁动的季节。
他跟林唯一,有了第一次的坦诚相见。在苏安逸看来,那是他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具身体,纤细的,洁白的,羞涩的,精致的。他就像最初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般,懵懂着,冲动了。
他跟唯一都是第一次,都不懂得要怎么做,他羞涩地吻她,她也羞涩地回吻着他,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她,只是当她闭着眼,颤着眼睑承受着的时候,他心软了,他疼她,所以舍不得进行到最后一步。
年少时候的一场贪欢游戏,终究因为两个人的生涩而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才进入一点点,唯一就哭了,当时那点晶莹可爱的泪滴黏在她睫毛下方,折射出午后最暖人的阳光,苏安逸就退了出来。
但是他的身子有一种渴望几乎要让他忍得差点爆开,他在她柔嫩的双腿间滑动,升腾起的湿润与热度让他终于缓解了最初的悸动,他将自己释放,以一种淫靡的方式,也为之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后来的后来,他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林唯一,他们那天所做的一切,顶多只称得上是边缘性行为,可是结果却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一家人被赶出S市,高速路上发生的一起车祸让他以一种卑贱的,苟延残喘的方式在W城活了下来。
往事的不堪与羞辱在这一刻压得苏安逸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狠狠地吻着林唯一的唇,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然后他开始用力地扯开林唯一的衣服。
然后,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林唯一看着苏安逸眼底那一丝情动的热度慢慢的,慢慢的被冰给笼住,厌恶、嫌弃,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失落,在苏安逸的眼底交织上演,直到最后深沉的黑。
苏安逸的手指一点点落在林唯一光裸的身上,锁骨、胸前、小腹上……哪一处都落下了他的抚摸,冰冷得指尖让林唯一忍不住尖叫战栗,但是她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失了生气的木偶,任由他玩弄。
林唯一知道,他对她,没兴趣了。
的确,洁白的身子,褪去了七年前的生嫩,依然是纤细美好的,但不同的是,那一个午后,他看见的是一块最纯洁的白玉,而现在,躺在他床上的女人,身上却布满了另一个男人的痕迹,这让苏安逸觉得可悲。
的确,是可悲的。
林唯一就这样裸着上身,任由上一场欢爱之后留下来的印记曝露在苏安逸眼底。林唯一起初是不知道的,但是等苏安逸的指尖不停地摸索自己锁骨前某一处的时候,林唯一想起,那晚沈嘉言重重咬过的那一处,然后她就明白了,她将自己的上一场欢爱袒露在一个最不该看到的人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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