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还是小看了这个家伙！”
“那他之前……是扮猪吃老虎？”
“这样下去不行啊……”
“……”
杰夫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思路已经完全无法集中在眼前的棋局上。
他是真的没想到几百比几十亿这样夸张的几率，也被他一头撞上了。现在好了，对方下起棋来就像个莫得感情的下棋机器。机械性的以两秒一子的节奏挪动着棋子，应付他接二连三的套路局。
眼看开局的势均力敌只能拖延个两分钟左右，而那个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一滴冷汗从杰夫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还好我有准备，否则这次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在一直以来的谨慎倒是让他提前留下了后手。
趁着电梯中的两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察棋盘，他抓住了一个十分微小的空当朝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
一直在观察他举动的工作人员，立刻会意的点点头，然后飞快转身操作起面前的电脑。
一阵飞快的键盘敲击声，传入杰夫的耳中，让他心下大定开始装模作样的在面前的棋盘上操作了起来。
“我就不信连AI都收拾不了你！”
金发少年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是他最大的底牌，却没想到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
事实上，受限于运算速度等原因，人工智能这种东西在快棋尤其是超快棋领域，并不会比职业选手拥有更大的优势。
但是人工智能胜在冷静稳定，所以在真正的对局中也不能不说是具有很大的优势。
尤其是在这样“关系重大”的棋局里。
在杰夫看来只要人工智能出手那么胜利就唾手可得。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换上“新棋手”，路霄也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对手的变化。
“咦？”
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屏幕中的那个金发少年。
“怎么回事？节奏突然变快了？”
对时间的极度敏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路霄这才将全部身心放在了棋局上，之前“随便下下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自带计时器的机器人，修复掉一切对局中可能出现的人为错误后，将陈晨的想法精确反馈到棋局里。
一场“人类棋手+时间修正器”vs“国际象棋计算机AI”的另类快棋赛正式上演。
…………
冷汗打湿了原本整齐飘逸的金发，让它们可怜兮兮的趴了下来。
那头金发的主人脸色铁青、一脸的不可思议，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这……这不可能！”
杰夫拍案而起，怒指屏幕上的路霄，大叫道：“你作弊！”
椅子上的路霄随意地靠向椅背，就那么随意地摊摊手，像是刚刚干了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无所谓的道：
“我是作弊了，你有证据吗？”
“……”
可怜的“赛事主办者”被一句话怼了回去，只能默不作声的又坐回了椅子。
是啊，为了严防作弊，他可是安放了最严密的监控装置，即便是这样，也完全没发现对方是依靠什么完成了这次近乎完美的“作弊”。
是的，他完全不信这是依靠真实实力能做到的事情。
起码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正常人，能够在快棋赛中胜过人工智能之后，还保持着一副如此淡定从容的模样。
可这就更让他想不通了。
经历了这么一场严酷的棋局，那家伙却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
路霄就只是动动手指而已，要是这样还会像脑力消耗过度的棋手一般，那就太好笑了。
反倒是真正的棋手、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陈晨，此时已经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脚面上了。
在陈同学视角里，路霄所下出的每一步都与他思考模型中几个关键棋招之一相吻合，而且往往都是那个最优解。甚至越到后期选择越少的时候，这种匹配度就越高。
到了最后几步棋，甚至说两人的想法完全一致都不为过！
陈同学整个人都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默契？心电感应？
这货难道是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弟？
有没有这么扯啊！？
要不是知道眼前这家伙是铁的不能再铁的直男，就凭这份一模一样的默契陈晨都觉得自己快爱上他了。
于是真正下过棋的两个人，杰夫满脑子都是失败后的失落，陈晨脑子里则是各种的想不通……
路霄一脸轻松地看笑话到时候，电梯突然一阵晃动，然后开始加速、向上攀升。
这下子杰夫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他的设计里从没考虑过自己失败的选项，所以根本没对电梯做什么手脚，棋局判定结束或者时间到，电梯就会自动把里面的乘客送到他所在的这一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于是棋局开始后第17分钟，路霄正式通过了他的关卡，成功前往最终boss的所在地。
…………
“哼，无所谓了。”
关掉眼前的显示器，杰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终归是要手底下见真章，就让我来亲手捏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蚂蚁吧。”
心里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把那个让自己丢脸的对手碎尸万段，他看向身旁已经震惊到麻木的工作人员冷声道：
“联系瓦伦丁先生，就说我这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马上就去与他会合。”
工作人员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拿起身旁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结果话筒中传来的却是一阵阵忙音。
“先……先生电话打不通。”
那人话说的战战兢兢，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FXXK！”
杰夫一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吓的身旁几名工作人员浑身一颤。
然后就见他手掌一翻，两柄造型古怪的手枪突然出现在手上。
中控室中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等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一地额头流淌出汩汩鲜血和脑浆的尸体。
“哼，我就知道这家伙有问题，等我干掉了这几个，再去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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