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长彪欲言又止，闷着脸环视一圈，确认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暗暗深呼一口气，看了看陈扬，又冷眼盯住了白帆：“先说说看。你想要多少赔偿？”
陈扬随手把玩着一个一尘不染的玻璃烟灰缸，给了白帆一个鼓励的眼神。
白帆和陆长彪一样，没有跟上陈扬的节奏，没料到这么快就进入索要赔偿的环节了。稍作迟疑，愣的竖起了一根手指：“一百……”
“好！”
陈扬忽然一拍桌子，打断了白帆，一本正经的对陆长彪说道：“就按白经理说的，一千万！”
陆长彪的眼珠子都差点滚出来：“姓陈的，你他妈耳朵长毛了还是怎么着？她什么时候说一千万了？分明是一百万！屁大点事儿，就想要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就算抢银行，来钱都他妈没这么容易！”
“我说一千万。就是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我要是不给呢？”
“那你休想站着离开这里！不……你要是不给我和白经理清账，就别想走！”
“威胁我？以为老子吓大的吗？你他妈动老子一下试试？”
陆长彪再次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瞪住了陈扬。
啪！
陈扬忽然一扬手，抄起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了陆长彪的左手掌上。随着“咔咔”的脆响声传出，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骨头被砸碎，无名指的骨头也被砸断了。三根手指都被废掉了，要是马上送医院，兴许还能接上。
问题是，陆长彪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陆长彪感受到了钻心的剧痛，双膝跪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抓住左手按在桌子上，依然痛的眼泪横飞，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五官都扭曲变形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大牛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抄起一包餐巾纸垫在桌子上，一手把陆长彪的脑袋按下去，使得他的嘴被餐巾纸给堵住了，哀嚎声戛然而止。大牛这么做可不是害怕别人知道陈扬行凶，只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想让陆长彪打搅其他包间食客的食欲和雅兴。
不多时，陆长彪的左手痛的麻木了，整个的失去知觉了，身体也不再哆嗦了。
大牛这才松了手，退到了陈扬跟前。
陆长彪都没擦拭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现在也顾不上形象了，咬牙切齿的对陈扬说道：“你他妈的竟敢公然行凶？”
陈扬耸了耸肩：“我还敢杀人呢，你要不要试试？”
“老子先杀了你！”
陆长彪忽然暴起，右手举着沾着他自己的血迹的烟灰缸，恶狠狠的扑向了陈扬。可两步过后。就傻眼了。因为大牛摸出了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
大牛用大拇指开了保险，把子弹上了膛，对陆长彪说道：“限你五秒钟内放下凶器，否则我就开枪了。”
这个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白帆都被惊呆了。
陆长彪那边的人，更是被吓的脸都白了。刚才陈扬悍然出手，就远远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要知道。故意伤人致人残疾，可是重罪，三年起步的那种。万万没想到，大牛还有枪。
退一步说，陆长彪和雷子不是没见过枪，他们也都有这玩意儿。
可他们不敢公然亮出来，更别提开枪了。
陆长彪就是分析到这一点，认定大牛是吓唬人的。定了定神，瞪着大牛说道：“你他妈拿的是玩具枪吧？就算是真枪，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吗？你最好赶紧把枪放下，要不然……”
“很遗憾，时间到！”
大牛根本没听陆长彪说的那些废话，默默的倒数完五个数，丝毫没有犹豫，枪口下移，对着陆长彪的左膝盖扣动了扳机。然后在陆长彪倒地之前，一脚轰在了他的小腹上。
陆长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烟灰缸脱手而出。
大牛伸出右脚轻轻一挑，把烟灰缸踢了起来，左手凭空一掏，准准的把烟灰缸接住放回桌子上，随口说道：“这是店里的东西，打碎了可是要赔的……陆长彪。我为你省了十块钱。”
陆长彪扣着左膝盖，直勾勾的盯住了大牛，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受的都不是致命伤，人还没死。但心已经死了，被吓死的。现在他对陈扬和大牛，总算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了。刚才就因为没有正确的对自己的处境做出判断，白白的损失了左手和左脚。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废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事实已经证明了，陈扬和大牛比严贵更可怕。
而以他的实力，对付严贵都成问题……
大牛已经化解了陈扬的危机，就收起了手枪，拿出了持枪证，给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白帆做了解释：“白经理，不用担心。我有持枪证。而且，我有权对威胁到我家少爷性命的人开枪。要不是陆长彪还没有跟你们清账，他中枪的部位不会是膝盖，而是脑袋。”
白帆只是个很普通的生意人，知道陈扬所在的家族很牛叉，却也没想到，大牛作为陈扬的手下，都牛叉到这种地步。随身携带枪支，并公然开枪，这是一般人干的出来的事儿吗？
感觉今晚的经历很不真实，就跟穿越到枪战电视剧里了一样。
听了大牛的解释，白帆依然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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