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妮露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王韬，她在这里陪着技术人员们等了王韬这么久，居然只等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段时间以来，妮露几乎天天都对那些技术人员们说，王韬一定有办法救大家出去。她让大家相信王韬是个愿意帮助他们的好人，更是一位了不起的技术专家，而且王韬也曾经向妮露保证过，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技术人员们解救出去。
广场上的技术人员们立刻发生骚乱，他们在这里等了王韬那么久，满怀希望王韬能救他们出去，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个坏消息。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声抗议，还有一些想采用暴力手段逃狱。
妮露眼睛红红的，晶莹的泪珠一串串往下落，用力摇着王韬的手。
“王先生，你说的是假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不会是那样的，你能救我们出去……”
“妮露，你别急！”王韬先安抚小姑娘，又大声对广场上的技术人员喊，“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的。”
技术人员们这才重新安静下来，可他们还是显得很激动，随时会暴动的样子。
“因为我已经与司法部的官员做过沟通，把大家的情况也汇报给了他们。美国政府与司法部考虑到大家确实是很多领域中的技术精英，所以决定只追究一半人的罪行，另一半则会无罪释放。”
“啊？”
王韬话音刚落，广场上的人全愣住了，连妮露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美国政府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广场上的气氛陷入沉寂，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复杂，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最后，还是由妮露眨着眼睛，问王韬，“王先生，你说有一半的人要被追究罪行，是哪一半呢？”
“这个问题将由你们来决定。”王韬淡然一笑，目光在广场上的人脸上扫来扫去，“一会儿，我们将举行一次公开投票，你们只有一票的权利，在票上要写下你认为在技术人员中谁是有罪的，谁应该坐牢。然后我们将会统计所有的票，得票最多的一半人，将被追究罪行。”
“什么……”妮露小脸大变，她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很残酷的“游戏”。
那些技术人员们也都大惊失色，互相看来看去，心里在猜测哪些人会是最后的倒霉者。过了不多久，几位看守所里的警察推上来一辆小车，车上放着一个投票箱，箱子很大，别说装票，就是装里一个人都没问题。
警察们把小车推来后，又将发给每个技术人员一支笔和一张纸条，让他们写票。王韬就像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判官，一动也不动，只管冷眼在旁边看着。
技术人员们反应都非常纠结，一手拿笔一手拿纸条，半天也写不出来。妮露也是小脸惨白，别小看这张票，它将决定哪些人被终生剥夺自由。看着那些技术人员耗着时间不写票，王韬向警察们使个眼神，看守所里的警察立刻走过去，大声催促技术人员们马上写票。
技术人员们又纠结了半刻，勉强在手里的纸条上写下一个名字，接着依次走到投票箱前面，把纸条塞进去。一百多张选票很快就投完了，最后一个投票的是妮露，她手里紧紧握着票，在投票箱上晃来晃去，就是不往里面扔。
“你拿来吧……”王韬突然出手，直接抢走妮露的票，然后替她投入投票箱里。
“哎，王先生！”妮露还想抢回去，可是没机会了。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结果马上就会出来。”王韬没理妮露，他向警察们招招手，一起离开广场，回到看守所里的办公区。
刚进办公区，小车的投票箱里突然起出一个人来，这个投票箱做成这么大，就是为了藏个人在里面。从投票箱里钻出的人，手里拿着技术人员们刚才投得票，不过他已经整理好了，按照投箱的次序，先投进来的在下面，后投进来的在上面。
“王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好了。”投票箱里的人把所有的票都递给王韬。
“很好。”王韬点点头，然后半转身问旁边的警察，“视频准备好了吗？”
“王先生，请跟我来。”警察微微弯下腰，毕恭毕敬带着王韬来到看守所的电脑室。
看守所是特殊机构，里面关押的都是未上法庭的嫌疑重犯，虽然这里不是真正的监狱，但各种安全设备都很齐全，其中就包括监控录像系统。王韬静静地坐在电脑室里，看着刚才投票时广场上的监控录像，每一个投票的人他都看得很清楚。
“去把妮露请来。”王韬又看看手里的票，柔声对身边的警察说。
“好，我马上去。”
几分钟后，一头雾水的小妮露来了，她就像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刚看见王韬就跑到王韬身边，紧紧地贴着王韬，貌似只有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呵呵！”王韬笑了笑，指着电脑屏幕，“妮露，这些技术人员你都认识是吗？”
“是的……我，我差不多都认识……”妮露怯生生地点头。
“好，你看着屏幕，见到谁投票，就告诉我他的名字。”王韬把刚才投票的录像往回倒到头，从第一个人开始重新播放。
妮露已经彻底糊涂了，她不懂王韬想干什么，不过王韬既然这么做，应该就有自己的理由。妮露还是很相信王韬，她觉得王韬一定能把她和她的技术同事们救离苦海，不会看着他们蹲一辈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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