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自己来。”外国人接下王韬的纸巾，自己随便擦了擦脸，然后无意中看到王韬凑在自己脸前很近的地方，那双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王韬先生，你……你想干什么？”外国人以为王韬想吃他。
“你刚才说你是谁？”王韬已经快贴到人家脸上了。
“我是庞克涅夫，来自莫斯科大学。王韬先生，你给我的实验室发过电子邮件是吗？” 外国人只好又介绍一遍自己。
王韬惊讶得不行，没想到著名的庞克涅夫教授居然这么年轻，“你真是庞克涅夫教授？”
“是的，哦，这是我的护照。”庞克涅夫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王韬。
“嘿嘿，不用看的……”王韬干笑了几声，话是这么说可手上还是拿来他的护照，仔细地看了半天，才确认眼前这个“黑手党”是货真价实的庞克涅夫。
中国古话云学以达者为先，又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王韬今天算是服了。要是以庞克涅夫这个年纪来看，他当初发表那篇著名的人工智能与安全学术论文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王韬这个年纪。
庞克涅夫笑着接回他的护照，知道王韬心里有很多问题，他也不用王韬开口问，主动回答他，“王韬……咳，你会说英语是吗？我汉语虽然不错，但我们说英语比较亲切！”本来庞克涅夫想显摆一下他有多博学，开了口才发现汉语太他妈难了，根本不会表达他想说的话。
王韬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他一下，脸上仍然堆满笑容，“你会说英语？”
“当然，我所有论文都是用英文写的。”庞克涅夫很骄傲。
“你实验室里的人也都会英文吗？”
“当然了，否则不配进我的实验室。”
“咳，我曾经打过电话给您的实验室，也说了英文，可是……”王韬很委婉地想问问他，为什么自己上次遇到了火星文。
“嘿嘿嘿！”庞克涅夫挠着脑袋傻笑了两声，很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我的学生们接电话全是乱说的，就是不想一切无聊的人打扰我们。”
“哦……呵呵，真是幽默啊……”王韬皮笑肉不笑，心里已经把庞克涅夫全家一切女性都问候个遍。
庞克涅夫对这些“小事”不感兴趣，他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操作了几下，然后把笔记本拧过来给王韬看。笔记本屏幕上底色是漆黑的，几根绿色线条艺术地组成软件的界面，屏幕中间有一行英文，写着“庞克涅夫实验室人工智能安全系统”。
看到这个王韬惊喜加交，没想到庞克涅夫居然将他的作品带来了，而且这界面看上去真像王韬的异境，这种巧合让人叹止。庞克涅夫注意到王韬神情的反应，他也忍不住骄傲起来，得意地说：“这就是我十几年的心血成就，王韬，你果然是认货的人。”
“教授，您关于这个系统的论文带来了吗？我想拜读一下。”王韬心情无比激动。
“当然，在这里！”庞克涅夫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档交给王韬。
王韬郑重地接过来，如遇珍宝般抚摸着文档的封面，知道这是一份绝对值得骄傲的天才作品。庞克涅夫生不逢时，得不到学术界的认可，只有王韬迈克这样的“奇人”才了解他的伟大之处。
“教授，感谢您为我做的这一切。”王韬由衷地说道。
“不。”庞克涅夫摇了摇头，他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我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什么意思？”王韬呆了呆。
“呵呵呵！”庞克涅夫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古怪，“我半生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这个系统，它可以说已经很建全了，但我希望它能更完美一些。”
“这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加州大学之光啊，我需要你的‘动机预测’技术。”
庞克涅夫话音刚落，王韬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原来庞克涅夫是有求而来，而且这个家伙居然还知道王韬的底细。“动机预测”是王韬的独家绝招，最早应用于玛雅系统的安全防御部分。这是技术绝密，除了王韬、STEVEN教授这些玛雅系统开发组的人之外，就只有迈克才知道，再没有别人知道了。
庞克涅夫也算老奸巨滑，当然知道王韬在怀疑什么，“王韬，你还记得蒙科娃吗？”
“蒙科娃，我记得他。”王韬点点头，当初开发玛雅系统的时候，蒙科娃也是开发小组成员之一，一个比王韬大两岁的俄罗斯姑娘。
“呵呵，蒙科娃现在就是我实验室的副主任。我这次来中国，她还让我向你问好。”
这回王韬全懂了，有蒙科娃的存在，庞克涅夫亲自来到中国找他，就完全可以解释了。然而王韬并不知道，前几天当他的邮件到了位于莫斯科大学的庞克涅夫实验室后，掀起了怎样的滔天浪。
蒙科娃看到王韬的邮件签名，兴奋地尖叫了几分钟，全实验室的人还以为他踩到老鼠尾巴了。这位年轻的女科学家立刻跑进庞克涅夫的办公室，将王韬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他做了汇报，把王韬说成与上帝比肩的神人。
庞克涅夫少年成名，也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开始对蒙科娃说的话并不以为然。更何况王韬是个中国人，他琢磨着一个中国人懂计算机技术还能懂到哪里去？直到蒙科娃说起王韬在玛雅系统中的贡献，他才悚然动容；而当蒙科娃谈到“动机预测”，庞克涅夫几乎是拍案而起，因为“动机预测”本身就是一种智能化理念，让防御系统可以提前判断网络中的来访信息是否安全。
出于对王韬的好奇与对“动机预测”的渴望，庞克涅夫迫不急待来到中国，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加州大学之光刚上场就喷了他满脸茶叶。
王韬坐在沙发上，呲着牙思考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教授，‘动机预测’技术我不能给你。”
“王韬，我可以付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庞克涅夫掏出一本支票。
“这不是钱的问题，教授……你能给我多少钱啊？”王韬终于露出他的豺狼面目。
“三百万可以吗？”庞克涅夫的实验室名义是研究军工科技的，有的是钱，全是俄罗斯的军费。
“咳，我……不收卢布的。”
“当然是美金。”
“那你的这个论文，还有这个系统……”
“全给你，还有源程序，全是你的。”为了得到动机预测，庞克涅夫已经不惜一切。
“成交！”王韬不给庞克涅夫任何反悔的机会，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死死握住他的手，想他这么有名的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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