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往的回忆，有似乎是就在这眼前。明老并没有在质问黄垚，自顾自的说道：“所谓虚无便是这阴阳之间。阴与阳并非亲密无间，在它们之间有一片人类无法涉足的地方。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块地方，但是就算我如何去琢磨仍然不能将它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我这一生说白了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矛、一盾而已。一百多年前阴阳二气使将赤焱封入虚无之地算是盾出，以绝对互等的阴阳之力硬生生撕扯开那片虚无之地，将赤焱极其手下尽数投入其中。当时我对我的盾很满意，只是许多年后我后悔了！因为我渐渐的知道了什么是虚无。所谓的虚无就是绝对的没有，无论是修炼界的强者，还是土鸡瓦狗；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王公贵族，虚无之于他们、之于每一个人就等于是零。换句话说那是一个真正的起点，创造在那里可以变得无穷无尽。原本在阴阳法阵的控制下，虚无之地根本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可恨的是当年的我竟然将它们彼此分列。如此做，阴阳之力虽然仍然可以牵制虚无，但虚无中多了个赤焱，这让一切都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改变。”
说到这，明老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在黄垚听来，明老对自己当年的所做一直是耿耿于怀。明老的话说的很明白，不过黄垚心中也有疑问。
“明老，如您所说，当年您为何将它们分列？”
“私心！这是真正的私心，大到没了边儿的私心。试问这天地之间可还有我不知之事。在你们看来已经没有，不过那片虚无却在我心中始终无法挥之而去。赤焱给了我机会，让我有机会以惩治他为名义来完成我的设想。不错，凭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强行撕开阴阳露出那所谓的虚无之地，但那样做就等于毁掉了我一手所创造出得一切。我不忍心那么做，或者说是出师无名。赤焱是个异类，是他毁掉了我本不应毁掉的东西，所以在最后我出现了，借助他和他手下的魔军完成了我的壮举。而且由于有他们在阴阳之间平衡了一大部分撕扯的力量，一切看似都很简单。之后我以为当赤焱进入虚无之地后，我当年发下的宏愿也会应验在他的身上，这样我便可以亲眼瞧一瞧这所谓的虚无之地。哪知，我在他意识中的存留便第一时间便被抹去。所以说我在这里感觉到了未知，那一定就是虚无之地所带来的。”
随着明老的话一句句说出，直听得黄垚越来越不知所措。在叶藏光眼中自己是前辈，在那些修炼界的名宿眼中，自己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明老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孩子，他可以因为自己的调皮而斥责，也可以因为自己的哭闹而哄骗。
但今天明老的话让黄垚有些觉得不适应，甚至是有些恐惧。
如果说成是多年的压抑，换到现在跟自己来释放是不是嫌得晚了些。
“明老……按您这么说，昨天的不完整和明天的不完美有您……您的责任。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得当……”黄垚的问询仍有些诚惶诚恐。
“算了！看看眼前吧！”
“看得见还不如看不见，叶藏光背负的压力太大了！”黄垚的话发自内心，甚至在话中渐渐有着一丝对明老的不敬。
“看来叶藏光在你心中的分量已经超过了我，这是件好事！情况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我也会尽力的去帮助他。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只能看眼前。”
明老的话失去了往日的威严，黄垚并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与其在浩劫重现的时候还在追逐元凶，倒不如在悲剧发生之前想出对策。
“明老，之前我的话有些过分，是人皆有追求，好恶一念之间，又有谁能事事把持的住呢！尤其是在希望的尽头。依您看叶藏光的时间还来得及么？是否需要我们实情相告？”
“此事急不得，没有经历的人就没有资格去评说结果，何况是这种两可之间的结果。眼下是如何保证叶藏光能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我觉得他正在往那个方向前进。这天下事不是一个人的事，他需要帮手。你我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现在的你我都不真实。想要得到别人的信赖，那需要一定的高度，叶藏光在这一方面并没有太刻意的去追求。虽然他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优势，但再好的美味摆在那，有的人会看，有的人会闻，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去品尝一下就不一定了。他身边这几个人都是可塑之才，加以时日必将大放异彩。叶藏光需要他们的帮助。”
“可是明老，时间会不会来不及，他们毕竟还太过年轻，当年天下鼎盛，门派林立之时，尚不能阻住赤焱践踏的铁骑，如今元气尚未恢复，仅凭这些年轻人恐怕力有不逮。”
“这不是主要问题，我还是十分看好这群年轻人的。虽然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但还有一个事实你没有看清，那就是时机。上一次赤焱之所以能够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并不是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而是在于突然。赤焱一直有这种企图，否则他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拼凑出一只足以与天下修炼之士抗衡的魔军。反观当年那些修炼之人，虽然鼎盛却有些过了头。除了少数一些人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外，其他人大多是在构筑本门本派的文化，做着永远不会醒的传承之梦、不朽之梦。绚丽的功法和那些绝世神兵大多标榜在繁华宫殿的墙壁之上，赤焱又怎能不长驱直入。但现在不一样，每个人的心中都绷着一根线，都在不停得填补自己的不足，这就是一种进步。而赤焱如果再次回来，我想他不会像上次一般从容，天地没有变、山川河流没有变，但是人的心变了，赤焱想要征服的就是人心。当初是赤焱在暗，天下的修炼之士在明。如果再有一次，这种关系就会调过来。现在说说这群年轻人，我为什么比较看重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而是因为他们的动力。他们是承上启下的关键，老一辈只有看到他们才能不绝望，而其他实力相对弱上一些的中生代也会因为他们的带领而奋起直追。这样我们才能搏上一搏。说这些毕竟还有些远，世事的变迁谁又能完全看透呢……好了！我能想到的也就暂且是这么多，叶藏光也应该快要完成了，一会等他出来之后你就先回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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