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曹操脸上,他微微地眯了眼,柔暖的风拂过来,他渐有些昏昏欲睡,他索性躺在草地上,不一会,他竟酣酣地睡着了。
他梦到自己与贞娘拜天地,扶入洞房,洞房一片漆黑,他左一把右一把,好容易抓到销金帐,撩开了便探进头去,冷不防帐中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床前,他大声叫道:“贞娘,做甚么便打你老公?”帐中跳出一个赤条条的胖大和尚,吼道:“教你认得老婆!”便朝他扑来,曹操一边拿胳膊阻挡,一边语无伦次地叫道:“阿也,老婆你怎么变出这个嘴脸来——你是谁?”那和尚吼道:“老爷叫做豹子头林冲,照老爷的拳罢!”提起醋钵大小的拳来,照脸便打,曹操大叫一声……不觉惊醒。
一张开眼,便觉阳光刺眼,闭了眼,再慢慢睁开,原来依旧躺在山坡草地上,他坐起来,揉揉眼,四处张望,忽见前面数十步处,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无疑是贞娘,男的一时从背影看不出是谁,曹操吃一大惊,不觉完全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腰间的雄剑,站起来便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便辩出那背影依稀就是段正淳,心中徒然雪亮,一下子破竹解开了所有的疑团。
这一定是公孙胜弄的鬼!
这贼道知道三藏不是我的对手,甚至知道他那个徒弟贾宝玉,也可能不是我的对手,先派个与我等量级的来与我相争,期待我俩两败俱伤,为他的徒儿火中取粟。这贼道好不阴险!
想到这一层,他反而冷静下来,棋总得一步一步走,想不让那贼道得逞,首先得设法赢了这段正淳,然后,这贼估计不会甘休,还会源源使人来,这就是车轮战,先干掉强的,弱的将迎风披靡,这样的挑战其实太对老夫的胃口了,来吧!
当然,也可能壮志未酬身先死,让这段正淳挑下去,谁知道呢……
边想着,早已走到两人背后,两人听得脚步声,都回过头来。
“老段,你怎么来这儿了?”曹操明知故问道。
“嘿嘿,想来这山坡无人处松松筋骨,练练剑,不意遇到贞娘。”段正淳微笑着,举着手中的雌剑,轻轻拂拭。
果然不出所料。曹操依然微笑着,“那么,老段你好运气啊,仅仅五百金债务,能换得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具啊!”
“彼此彼此!”两人相视一笑。
“总觉得你们碰到一起就打哑谜,怪神秘的。”贞娘说。
“闲着也是闲着,练练智商,哈哈,”曹操打着哈哈说,“你们在谈什么呢?”
贞娘低了头,段正淳说:“正在谈论贞娘故去的夫君林冲。”
曹操正色道:“老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去那些痛苦的往事,老去提它干什么,要一切向前看嘛!”
段正淳也正色道:“老曹,这可是你的不对啊!向前看固然不错,但过去有很多事,是永远不能忘——也不应该忘记的!刚才听了贞娘说到林冲兄弟,我真是悠然神往,对他的武艺人品,都是非常敬佩的!”
曹操望着段正淳,心说,这是唱的哪一出?以你段正淳的聪明,难道不知那死去的林冲才是我们最大的情敌,你还偏偏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
转念一想,这也许是这位段大情圣的新招,至少,这一招直接指向了贞娘心中的练门,行,我也虚心学学!他笑嘻嘻地坐下来,说:“是啊,我也非常欣赏这位武艺高强的林教头啊!”
段正淳想,这位曹大人打算跟我下模仿棋吗?围棋中执白后行者可以模仿黑棋的步调,那是因执黑先行者有贴目的负担,可现在我们不是在下棋,我可不用贴目给你,你跟着我亦步亦趋能占到什么便宜呢?
他还是按自己的着法走下去,“我之羡慕林冲兄弟,不仅仅只在于武艺人品,更在于他娶到一位美丽温柔的贤妻,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何等恩爱,何等深情!”
曹操一听,这段大情圣借了林冲的魂,依旧是奔着情感路线而去,这非我之所长啊,不行,得拽过来,“段兄此言差矣,想那林教头,身负绝世武功,决不是贪恋富贵之乡的人,必有驰骋疆场,报效国家的鸿鹄之志,若得一英主,必能立百世不朽之功,传生前身后之名!”
段正淳不禁哑然失笑,心说,甭管你曹大人(听说好象是一丞相?)是不是什么英主,可惜就我对林冲的了解,他是那种安于现状之人,这一局,你恐怕是败局已定了。他微笑着说:“贞娘,咱冲哥是一个淡泊名利,不随流俗的高境界之人,对吧?功名利禄算几何?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贞娘说:“是啊,夫君一向安分守常,愧不似曹大哥所言。”
曹操噎了一下,心说,这段大情圣果然厉害,我出师不利,输了头一招,现在得稳住阵脚,不可贸然进击,只可待机而动。他笑笑说:“当然,无情未必真豪杰,林教头知足常乐,也是深得‘平淡是真’之三昧!当年我平定北方后,挥师向南,别人只道我贪心不足,焉知我醉翁之意,用情之深啊!”
“哦?”贞娘笑着说,“曹大哥想统一南北,乃是男儿大志,何以说用情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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