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辉问,“哼,是么?你现在当然这么说,那我就问你,他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就跟你在一起死了?”
林钊说,“他不死,等你回来撬开嘴问他他老大是谁?”
林钊收起手枪说,“你自己作吧。反正安全送你到越南,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要被砍死还是打死,与我无关。你现在行踪泄露了,到越南有大把的人等着你,你好好享受。”
面对林钊的决绝,梁永辉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有点后悔刚才这么跟林钊杠上,的确,他到越南后,仇人更多,只带着大伟一个人,肯定不牢靠。
他想了想,嬉皮笑脸地跟林钊道歉,“阿刀兄弟,你别生气啊。哥这不是气糊涂了么?正抱着女人嗨呢,你说有人要杀我,这不是吓我么?而且,咱们行踪这么隐秘,我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和海棠,毕竟大伟一直跟着我,没别的时机,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多年,的确是有点草木皆兵了,你大人大量拉!”
草木皆兵?我真没想到从梁永辉嘴里能听到这么有文学含量的词语。
林钊说,“梁老板,我就是一小人物,你别这么客气,你有钱,上哪儿找不到称心如意的保镖?我这人啊,脾气也不好,怕是伺候不了你。”
“叫什么梁老板,阿刀兄弟,别这么见外!哥要是能活着回去,给你一套房子如何?道歉的诚意摆着这儿了!”梁永辉豪气云千地说,“现在还不确定船上有没有别的杀手,咱们得团结啊!”
林钊摆谱挺厉害的,激将法也用得不错,梁永辉就这么掉进他的坑里。
他也不好太端着,就跟梁永辉握手言和了,林钊说,“我肯定是要保护你安全的,不然七叔那边怎么交代?我不给你面子,也得给七叔面子不是?”
梁永辉面如酱色,却还点头称是。
我一直站在边上看着,不置一词。
我总觉得。林钊很不简单,就这口才,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运用的炉火纯青。
他真的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吗?
我表示怀疑。
这时,梁永辉盯着地上的尸体说,“这个怎么处理?”
林钊不耐烦地抽着烟,扒开了那男人的衣服,但什么都没找到,只有两千多块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梁永辉说,妈的,渣渣都没留下,那还说个卵啊?给他妈的扔海里喂鱼去!
说罢,大伟就抬着尸体,扔进了海里。
一个人,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丢进了海里,连浪花都没翻出多大来。
游轮继续航行。
风继续呼啸。
一切都归于平静,像从未发生过杀人命案一样。
之后,大伟快速处理了地板上的血,带着梁永辉回到房间。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梁永辉也没心思跟那脱衣舞女共度良宵,但给了一笔钱,那女的可高兴了,毕竟还没服务就骗到一笔钱,能不开心么?她在船上工作,迎来送往的,多少客人啊?梁永辉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有钱就是娘。
他们走后,林钊找船舱里的服务生要了急救箱,给我包扎伤口,这过程中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我看着他的脸,心里在想,林钊啊林钊,你到底什么人?
我脑海中惦记着七叔说过的话。
若有蛛丝马迹,不留活口。
到时候我是用刀呢,还是用枪?
我忽然觉得,这把意外得来的枪,我应该找个机会控制在自己手里。
“好了,吃点消炎药,等下了船在去医院,在这上面看医生,可能会引起注意,你先忍耐下。”林钊说。
我嗯了一声,然后点了一根烟。
林钊脸色一沉,呵斥我,“你女孩子家抽什么烟?灭了!”
我没说话,猛地吸了一口,问他,“包扎的手艺不错,哪儿学的?”
“熟能生巧。”他轻哼了声,跳动着帅气的眉毛,“以前老打架受伤,我妈总给我处理,一来二去我自己也学会了。”
“你不像是个混混。”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很会将军,堵了我的话,“你也不像个黑社会。”
真不好对付。
我又问,你说,梁永辉的行程,是从哪里开始泄露的?
我们一行人的行踪是临时决定的,就连七叔,也只知道我们要先去青州北。不知道怎么走,那是谁泄露了消息?
梁永辉用的全是假证件,甚至上船后还可以换了个造型,看起来就像个暴发户,除了手脚大一点爱显摆之外,哪里漏了?
而且,杀手能带着枪上船,经过安检,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提前上船的。或者说,枪是提前送上船的。
那就说明,有人在得知我们坐船去越南后,就提早安排了一切。
有这个时间自由的,只有我,林钊,大伟。
梁永辉又不是他妈的神经病,会自己找人杀自己么?
我不是内奸。那就只剩下林钊和大伟。
大伟的嫌疑的确有,但现在,我更怀疑林钊!
昨晚上我从别墅回去,大半夜的,林钊出去买东西,真的只是买东西吗?
我的确没看到他跟人碰面接触,但是超市里那么多货架挡着,也许和他街头的人,就在货架后面躲着呢?
一切皆有可能。
林钊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呢。”
我说,“我现在在问你。”
他说不知道。
我又问,“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谁?JC的卧底?梁永辉敌人的卧底。你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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