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我睁眼一看,房间里黑漆漆的,可手机显示已经十点多钟,我这才发现,是遮光窗帘拉上了。
昨晚明明没有呀。
我睡觉习惯警惕,从不拉遮光窗帘,黑暗的境况容易使人沉睡。
是林钊?
敲门声越加急促。
我赤脚下床去开门,客厅里没了林钊的影子,毯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尽头。
我以为是林钊出门没带钥匙,开了门就往里走,结果我刚转身,一双大手猛地搂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身上的肌肉铁打的一样,特别坚硬。
我下意识地出手,骂道,“王八蛋!放我下来!”
“谁王八蛋?”
熟悉的声音。
我松开手,回头去看,那张黑黢黢的笑脸可不就是我哥么!
“檀京!”
檀京一手搂着我,一手戳了下我鼻尖,宠溺地说,“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我从他手里翻腾出来,一下蹿到他身上,他特迅速地抱着我,像小时候那样搂着我的两条腿,我抱着他脖子,默契极了。
“你终于回来了......哥。”
看他晒得黢黑的脸,我心疼得紧。
檀京笑了笑,脸蛋黢黑,倒显得牙齿白白净净,“中途出了点问题,耽搁了时间,让我家小妹担心了!”
“我可没担心。”我口是心非,“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叶深说的。”檀京注意到我胳膊上的伤,两条粗黑的眉毛攒到一块儿,“木仓伤?”
我将抓张洋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但隐瞒了第一次行动失败的事实。
一来我不敢说,二来,服药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我有另一番打算。
七叔不会因为张洋最终命丧黄泉就免了对我的惩罚。
他这个人,向来一码归一码。
檀京没有怀疑,把我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坐着,帮我穿上鞋子,“走吧,七叔要见你。”
我们很快下楼,檀京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喜欢路虎,去年生日的时候七叔就送了他一辆,这车干干净净的,没沾过人命,只有闲暇时檀京才开出来。
他很喜欢这车。
路上,我满腹疑问发酵。
我们兄妹向来没有秘密,我开门见山问他,“去一趟广城,怎么花这么长时间?”
“原本就只是幌子,实际去了越南。上一批货,对家不太满意,七叔让我过去找接头人,但临时出了点乱子,在河内跟人火拼了一场,接头人死了,七叔让我等着新的接头人上位,谈拢了合作再回来。”檀京说。
“河内?”我眉头一蹙,“七叔想独大?”
檀京耸耸肩,“他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一把手的交椅做不成,利润就少了一大半,劳神费力又不讨好的事,七叔何时做过?”
“那新的接头人搭上线了?”
“线是搭上了,但合作没谈成。他们出了内奸,损失惨重,现在老大退到热带雨林里躲着没敢出现,合作的事情暂时搁浅。但我救了他们新上任的接头人一命,以后谈合作,倒也多一点人情。”檀京说,“这笔生意很大,七叔准备选一个人,代表他去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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