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半睁开眼帘，杜冰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对了，他吻了她，她逃回了房间，接着是人兽试验品在暴动，然后……
“啊！”她脑海中隐约闪过自己被催情药物影响失去了意识，在那之前向凌风求救的经过，那个时候的片段若有若无的存在于她的记忆，惊得她猛地坐起身，盯着凌风赤裸精壮的胸膛，愣愣问道：“我们……我们……”
凌风抓起扔在地上的零散衣衫，裹住杜冰：“你不要问。”
“嘟——嘟——程序错误，所有通道打开。”
随着电脑有些失常的卡滋声，通道一端紧闭的铁门滑开了。
凌风下意识地将不着一缕的杜冰护在身后，低喝道：“穿衣服！”
意识到有人，杜冰也往凌风身后躲了躲，胸前的衣衫还未扣上，却在抬眼之间，手僵住了。
随着紧闭的铁门打开，门后也渐渐露出刘夜的轮廓，他原本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在见到杜冰和凌风之后，突然沉了下去，越来越深，让人看不清他是什么情绪。
杜冰抓紧衣衫，看看自己的裸露，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凌风，她脸色有些煞白，却说不出话来。她在等，她想听凌风解释。
却不料凌风盯着刘夜杀气腾腾的脸，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如恶魔般的微笑：“你瞪着我干什么？她要我，所以我和她做了。”
杜冰身形摇晃了几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夜安静地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块，银色的眼眸渐渐变成金色，他的手渐渐收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线。
仅仅数秒，整个基地再次晃动起来，只不过这次程度更加剧烈，所有的支架都发出咯吱的响声。
突然的状态让凌风一个分神，只见刘夜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却出现在另一侧，怀里抱着杜冰。
“他说的，真的？”
刘夜没有在意周围的变化，只紧紧地盯着杜冰的眼睛。
杜冰心里一片混乱，想解释不知道从哪里解释清楚，越是着急，她越是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抓紧刘夜的衣衫，她身上披着的单薄布料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滑落到地上。
肩头、颈侧、胸部……到处是充满爱意的红色印记，刘夜眼睛微眯，嗅了嗅，沉默了。
“他的味道……”
他说着，突然将杜冰抛了出去，狠狠地，丝毫没有留情的丢掉。
杜冰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凌风身上，然后两人狠狠地撞在后面的金属支架上，寂静之中，支架发出一声沉闷的颤音。
“滚……”刘夜抬眼，满眼都是愤怒的金色，瞳孔因为情绪过于强烈而收缩成一根线状，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我活着，你活着。但我不想再看见你。”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突然，刘夜直接一拳向凌风袭去。没有使用任何能量，很原始地一拳，但那一拳快得根本无法看清，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打碎凌风的脑袋！
他不会杀了杜冰，他仍旧记得给她的誓言，但他绝对想砸碎那个带着冷笑的面孔！
眨眼之间，刘夜的拳头距离凌风的脸只有不到十厘米。凌风眼睛眯了起来，他等得就是刘夜愤怒的这刻。刘夜速度太快，凌风想要正面杀了他很难，但是若是刘夜主动袭击他的话，在升到超能运用状态的L3的现在，他有八成把握重伤近身的刘夜。
两人同时蓄积力量，眼见就要对撞。
“轰”地一声，凌风和杜冰站的地面突然垮掉了！
紧接着是整个基地的距离晃动，刘夜凌空身子一顿，斜跃而出，站立在垮掉地面的边缘，冷冷地望着周围。
在他身边，从不同的地方涌现出肤色各异的高级魔族，一只、两只……墙壁和天花板上爬满了它们的踪迹，它们闪耀的红眸带着挑衅盯着刘夜，看样子是把刘夜包围起来。
被人打断，刘夜的心情更加恶劣，他金色的眼眸还未恢复，转头冷声道：“找死！”
直直下坠了好几层，这个基地显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裂缝，到处响彻着枪鸣声和厮杀声，杜冰好不容易落地，重重地摔在地面，撞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凌风同样落在她身边，见状翻身而起，伸手扶她：“你没事吧？”
“啪！”杜冰打开了他的手掌，抓起落在身边的衣服，默默地穿了起来。
默默地穿着衣服，身上的疼痛似乎感觉不到。杜冰一阵精神恍惚，刘夜的话犹在她耳边。她的心仿佛窒息了一般，疼得没有知觉。
他让她滚？他连正眼也不再看她一眼。他说得如此冷漠，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冷得像他那银色的寒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为什么……为什么……”杜冰转头呆呆地望着凌风，眼神呆滞，突然愤怒的狂吼一声，“我杀了你！”
这一刻，她像发狂的野兽，红了眼心中有的只有怨恨。瞬间扬起手，浑身渗出一股可怕的气势。被禁锢已久的暗能量猛然爆发，无形的在空中流转，一米外的金属墙壁无声融化开，受到能量的冲击，急速射出一道金属长箭，角度狠辣地射向凌风。
噗！
金属箭头从凌风的腹部无情穿过，而凌风的眼神，却是木然地瞪着杜冰。
“你……你为什么不躲？”杜冰紧紧盯着他的面颊，气氛仿佛凝固了。
“呵，”凌风喷出一口鲜血，湛蓝的眼眸黯淡无光，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接着却是咳着血大笑道，“你要杀我？因为……我和你做了？”
他的表情，复杂得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失望、悲伤、彷徨、自嘲……刹那间无数神色从他眼底滑过，殷红的鲜血浸透了嘴唇。
二人面面相对，杜冰眼帘微垂，心里抽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冷声道：“是，我想杀了你。”
凌风笑了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望向她，眼里却没了多少生机：“动手吧。”
杜冰再次扬起手，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带着焦急的声音蓦然响起，回荡在周围。
“住手！杜冰！你不能杀他！”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形，冲到杜冰和凌风之中，横开双臂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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