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
楚小夜没有任何犹豫，做出了选择。
还有十五天。
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了。
如果他不出去，艾莉丝一家人，将会全部死在比尔家族的手中。
他了解她们。
艾莉丝宁愿牺牲自己，来救家人。
而薇莉她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哪怕是英勇战死，也绝对不会苟且偷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羊入虎口，而后悔自责一辈子吧。
所以，他必须离开！必须去救他们！
场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羽听雪那雪白的裙摆，开始飘动，身后的长发，也无风自动。
她的眸中，露出了一抹寒芒。
地面上的竹叶，开始围着她，缓缓旋转起来。
她动了杀意！
“姐姐。”
怀里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她身上下来，轻轻拥抱着她，道：“姐姐，干嘛生气呢？为了一个人类，值得么？”
羽听雪冷声道：“你亲自动手，还是让姐姐来动手？”
羽听雨低着头，下巴枕着她的肩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人一眼，目光怔怔地看着远方，道：“姐姐，让他走吧。我不想看见人类。”
羽听雪握着她颤抖的小手，眸中露出一抹心疼，轻声道：“听雨，你先回去吧。放心，姐姐不会杀他的，姐姐把他绑回去，让他做你的宠物，永远陪着你，好吗？”
羽听雨没有再说话。
羽听雪眯起眸子，看向了楚小夜。
楚小夜手中寒芒一闪，出现了一柄冰刀，道：“抱歉，我必须要离开！”
羽听雪看着他手里的冰刀，又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那柄巨大的寒冰神器，喃喃地道：“那晚的刀魂，为什么会借给你呢？你只是一个外人，是一个人类，它怎么会给你呢？”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似乎也没有指望听到回答。
她看着他道：“我站在这里不动，让你五十招，并且，只用一只手，你若是打败我了，或者说，让我脚步移动了一下，就算你赢。你赢了，我就放你走，输了，就留下来，做我羽府的主人，如何？”
楚小夜看着她那稚嫩却自信的容颜，沉吟了一下，道：“好。”
说罢，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劈着前面拦路的竹子。
羽听雪不解地看着他，待他快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时，白裙一晃，掠到了他的前面，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楚小夜耸了耸肩，道：“在跟你比试啊？你不是说，我赢了，你就放我走吗？现在，我赢了，请你让开。”
羽听雪秀眉一蹙，有些愠怒道：“你都还没有动手，怎么赢了？”
楚小夜回过头，指了指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又指了指她现在站立的地方，道：“你看啊，你刚刚说，只要我让你脚步移动了，就算我赢了。现在，我不是赢了吗？”
羽听雪神情一呆，怔怔地看着他，竟无从反驳。
楚小夜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小姐承认，告辞。”
他回过头，对着站在后面的红裙少女挥了挥手，道：“二小姐，告辞。”
说罢，就准备离开。
在从一脸呆滞的羽听雪身边经过时，这少女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便从身上取出了红绳，开始捆绑起来。
楚小夜大怒道：“小丫头！你说话不算数，不信守承诺，枉为读书人！”
羽听雪一边绑着他，一边道：“我是读书鱼。”
楚小夜挣扎道：“你枉为读书鱼！你放开我！我要出去！我不要当你们的宠物，不要被你们蹂躏！我宁愿死！”
羽听雪按住他的身子，道：“我和听雨，羽府里的女孩，岛上的女孩，外面的女孩，只要是我们人鱼族的女孩，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帮你取回来。这样的待遇，如果你回到人间，会有吗？”
楚小夜停止了挣扎，看着她道：“可是我要救人！我要出去救人！”
羽听雪把他扶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人了。你是鱼，一条美男鱼，一条后宫佳丽三千鱼的美男鱼。难道，这还比不上那个人？”
“我要救人！”
楚小夜依旧坚定地道。
羽听雪蹙了蹙眉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道：“那我就杀了你！”
楚小夜义愤填膺地道：“你忘恩负义！你还记得那包毒药吗？你还记得在古夫人那里时，你们姐妹喝的茶水吗？你们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和那一船的美人鱼吗？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被抓去卖掉或者吃掉了！我救了你们，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是读书鱼，难道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都没有学过？你这是恩将仇报，会遭天打雷劈的！”
羽听雪被他训斥的一愣一愣的，似乎有些心虚，咬了咬嘴唇，道：“我……我绑你回去，就是要报恩的。我会帮你娶好多好多的漂亮的女孩，我们姐妹也是你的，这不是就是报恩么？”
楚小夜怒道：“这是哪门子报恩！这明明就是报仇！哥就只有可怜的两个肾，你却想要给哥娶这么多女的，还都是身材极品脸蛋儿漂亮的美人鱼，你是想把哥活活累死么？哥是两缸发动机，你却给哥找来了一百缸发动机的任务，哥会瞬间爆缸的啊！”
羽听雪脸蛋儿红了红，道：“那……那就只让你娶我们两姐妹，怎么样？这样的话，那个，两缸发动机，应该就能用了吧？”
“……”
楚小夜嘴角抽搐了一下，依旧大声道：“我要去救人！你要是想报恩的话，请你放开我，让我离开！”
羽听雪怒道：“做梦！”
说罢，拿出了雪白的手帕，堵住了他的嘴巴，一把拎起了他，准备回家。
这时，一袭红裙的少女走了过来，噙着眼泪道：“姐姐，小鱼他……不愿意，我不想他不开心……”
羽听雪握住了她的小手，柔声道：“别怕，姐姐会让他开心的。今晚，咱们就与他成亲，与他洞房，他一定会开心的。你当初抱他，亲他的时候，他不是也很开心嘛？男人的嘴巴与身体，永远都是不一致的，这是书上写的。人鱼与人，想必是一样的。”
少女看着瞪大眼睛，被塞住嘴巴的楚小夜，立刻破涕为笑起来。
然后，她便低下身，对着他的脸蛋儿亲了一口，红着小脸，羞涩而开心地轻声道：“小鱼，别怕，今晚咱们洞房了，你就会很开心的。人家说过，要和姐姐脱光光了，抱着你一起睡的，你还记得吗？今晚，我和姐姐，就要信守承诺了呢。”
楚小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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