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马竞笑着说道：“没有交割落袋，就不算是真正获利。”
“我才不呢！”前者大摇其头，“比特币还在涨呢，全抛了多可惜呀？当初就该多收一些，这东西比炒房还要赚呢！”
虽然不被马竞看好，比特币还是顽强活了下来，价格在波折中逐渐走高，如今单价可达数千美元。虽然被“事实”啪啪打脸，马竞却也没有吃亏，他手上持有数以万计的比特币，比很多专业矿主还要多，涨价让他折了面子，却也赚了里子。
受到他的影响，身边人或多或少都参与到“炒币”当中，趁低扫货囤积待涨，朱玲玲便是其中之一。
“你呀，”马竞没好气地咧咧嘴，“炒房失败不过是变成房东，数字币要是崩溃了，留给你的只有数字。”
“这不没事吗？”朱玲玲嘻笑着答应，“现在各种利好各种涨，急着出货有些亏。”
“嘿嘿！”马竞冷笑，“多少玩家因为‘我能反杀’送了人头？多少赌客因为‘我能回本’倾家荡产？多少股民因为‘我能出逃’惨被套牢？”
“不会不会，我有少量出货的。本钱已经赚回来了，剩下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那还差不多，”听她这么说，马竞终于放下心来，小助理进坑和自己有关，要是真被埋了，自己这边没法和人家父母叔叔交待。
把投资的事情放一边，朱玲玲回到正题，“我感觉这几位黑客就像是送温暖的，一手炒热了比特币不说，还给电脑管家和小众系统打了鸡血，蜜蜂管家还有白鹭系统的下载量可是翻了好几倍呢。”
最初的高速增长期已经过去，各种安全管家的用户增速都在下滑，直到各种EB病毒爆发，才得以逆势上扬，下载量猛增。
同样收到利好的，还有各版本小众系统，以往都被Windows花式吊打，份额惨不忍睹，这次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也是好不开心。
白鹭系统其实是曾经的蜜蜂系统x86分支。蜜蜂在几年前战略放弃x86产品线，将所有代码捐赠给国内教育机构，由鹭大软件学院接手后续开发，然后就有了免费国产操作系统“白鹭”。因为这份香火情，蜜蜂员工并不将其视作别人家的产品，提起来也是与有荣焉。
“不要得了便宜卖乖，”马竞摇头，“小心别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网络上一直有杀毒软件公司制造病毒自己杀的传言，这次事件让各大安全公司大获其利，这种说法也是卷土重来、甚嚣尘上。
“能有什么联想？”朱玲玲却是满不在乎，“Windows就是个大漏勺，几天时间就会有新的漏洞出来，一段时间不更新就成筛子，还是咱们的蜜蜂系统好，还有白鹭，漏洞都特别特别少。”
听见这话，马竞笑了，“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夸我么？”
他可是蜜蜂系统的总架构师，贡献了最多比例的源代码，白鹭社区同样将“白鹭之父”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夸赞这两个系统，就相当于是在夸他。
“没有，我只是感慨一下。越是想要方便省事，反倒容易出事。”
马竞点点头，“无论如何，为了省事关闭自动更新都是不可取的。哪怕蜜蜂也有漏洞，更何况其他。”
“我觉得还好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安全漏洞。”
蜜蜂系统是完全原创的系统，和Unix/Linux/Windows这些成名系统全无关系，无法得到既有软件生态的助力，却也没有陈年老bug的负累，内核现代、架构高效、漏洞稀少。再加上马竞的“支配强迫症”和“收集强迫症”，这款系统的自主化率非常高，从不会直接使用开源代码，先天上堵住了很多漏洞，这才有了安全无漏的好名声。
面对赞美，马竞这个创始人却大摇其头，“这些都是暂时的，漏洞是必然存在的，区别只是何时被发现，是否被利用。”
软硬件漏洞一部分是先天的，源自最初设计时的考虑不周或者有意为之，在使用中逐渐被发现。另一部分却是后天出现的，受到其他软硬件连累、累计更新叠加错误造成新问题等等。越是庞大复杂、用的人多的操作系统，潜在的漏洞越多，也越发容易暴露出来，所以Windows才会时常爆出漏洞。
相应的，只要经常保持更新，这些明星系统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至少容易发现的漏洞都已经被堵上了。反倒是那些不常用的小众系统、小众软件，暗中存在的漏洞可能十几年都没被发现，或者被发现后秘不示人，做成类似永恒之蓝的黑客工具。
“那也比Windows好，打印机服务、SMB协议简直是黑客专用，出过多少漏洞了？”
马竞继续摇头，“闭关锁国、专机专用倒是安全了，其他成本却也上去了。”
文件及打印机共享一类的服务的确容易出问题，它们在方便用户的同时也方便了黑客，屡屡被攻击者利用，这次出问题的低版本SMB（服务器消息块）协议，也属于这一行列。
微软持有SMB软件的知识产权，其他系统只得使用开源软件实现类似功能，天然免疫已知的SMB漏洞，病毒风波自然影响不到它们，市场份额都有少量增加。
“不说这个了，”马竞忽然换了个话题，“沈海彬，那家伙放出来了没有？”
沈海斌就是那个在“233大会”上演示挖矿病毒，结果不小心黑了整个鹭岛国展的倒霉主播。这件事让他一夜走红，粉丝数量翻倍，却也将他送进了拘留所。
朱玲玲对于老板的怪问题见怪不怪，不去看平板屏幕，她随口答道：“行政拘留十天，昨天刚放出来。要让233启动追偿程序么？”
蜜蜂网络业务改组，“2TC爱吐槽”、“2Live天鹅直播”两家网站被分离出来，成立单独运营主体鹭岛二三三网络科技。鹭岛国展的设施因为“233吐槽大会”受损，作为承租人的二三三自然负有赔偿责任，他们的损失却是得找肇事者沈海彬追偿。
实际上，虽然赔了一笔钱，二三三却也没有吃亏，“233大会”因祸得福人气上涨，线上线下观众数量都远超去年，相关销售额和净利润也大有超出，其实还是赚了的。
马竞瞪了对方一眼，“当时让他们发公告保留追偿权利，只是为了划界线避嫌疑，要是真得去告人家，不就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朱玲玲微微耸肩，“老板英明！”
“行了！”马竞摆摆手站了起来，“就这样吧，该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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