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伊斯一踏足生死簿空间，莉莉便心生感应，从“盗梦空间”中走了出来。
她右手拿着一册人类的修仙功法，伊斯见了，知道莉莉这是逐渐适应了她探索者的身份，便故意调侃道：“你要是修炼成了八维种，那可是第三宇宙生物进化史上的一大奇迹。”
莉莉闻言瞪了伊斯一眼，他们连最基本的经络都没有，拿什么修炼，真要升维，还不如像她老师和不那样，把意识体装载进高维分身方便快捷。
“我可不像你，需要在身体里装个珠子才能给意识能量提供足够转化的灵能。”
莉莉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伊斯的胸口。在她的感知中，升级后的夜明珠比之前明亮了数倍，那意味着里面蕴含的灵能也是几何倍增。
“不过虽然我这幅躯体能够自动吸收灵能，但如果我能主观控制这一点，不是更有效率吗？”
还有一点莉莉就算不说伊斯也知道，那就是未来第三宇宙必定是要全面降层到这个宇宙的。
哪怕在经历了反抗战争以后，第三宇宙各维生物的数量都锐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但那依旧是以宇宙为量级的数目。
尽管伊斯和莉莉几个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基层宇宙众多世界中的一个，但在前往探索之前，谁又能肯定每一个世界都有类似灵能这种能量。
而为了保证第三宇宙生物的意识转化率，整个基层宇宙又能提供多少用以他们降临的容器？尤其是像伊斯这样的高维种，甚至只有现在近似神器的夜明珠，才能充分匹配他的意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
伊斯本打算借用土著的名言来勉励探索者莉莉，但他在发现对方脸上闪现过一丝嘲笑的表情之后，便停止了这种班门弄斧的行为。
对方可是专业的语言学家，在他还在扒拉白扬脑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利用生死簿掌握凡人基本上所有的文学作品了。
要不是中途生死簿被毁，她也跟着遭了殃，说不定这会儿她连修仙界的那些功法典籍都能整理出一套体系出来。
“解决这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对于高维种来说，如果这个宇宙真不存在与我们维度相匹配的生物，那么倒不如多培养几个像楚江王这样的炼器高手提供足够我们使用的灵源。还有跨维战舰，难道你能指望我们的跨维战舰去修仙吗？”
莉莉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伊斯描述的情境，便觉得万分好笑。
伊斯终于在莉莉的意识波动中感受到了她发自真心的愉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终于将话题引到了地球人的身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进来吗，事实上，我不久前又收到了来自地球人的一条信息，有些事想跟杨戬，嗯……还有章德升确认一下。”
或许莉莉真的迈过了她心里的那道坎，即便伊斯提起章德升，她也没有再表现出纠结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领你过去，不过你跟那两个地球人接触的时候，我必须全程在场。”
这并不是代表莉莉不信任伊斯，恰恰相反，她这是希望当一切真相需要大白的时候，她有充分的证据佐证队长并没有勾结地球人，他没有一丝一毫出卖第三宇宙帝国的可能。
她就是那个证据。
伊斯对此欣然接受。
两人穿过了由莉莉开辟出来的通往盗梦空间的时空通道，在一个暗红色的房间里，伊斯再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章判，章德升。
从外表上看，章德升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酷刑，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衬，上面没有半点血迹。
但当他在看到伊斯，尤其是看到莉莉突然出现在房间之后便条件反射般地打起了摆子，就知道之前那段时日里，莉莉一定在他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们别过来，别！”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是人？他们一定不是人……可长得一样，你们明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见章德升仿佛呓语一般的前言不搭后语，伊斯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道：“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莉莉对此解释道：“我仔细研究了你复制白扬记忆的方法，但这种方法对章德升这种修成鬼神的人来说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凡我刺探他脑域的方法激进一点，他身上就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后遗症。
不过你放心，他并不会一直疯癫下去，大概再过半个时辰，他就能自行恢复神智。”
地府判官可不是什么人想做就能做的，其在修行一道上必然已经算得上是登堂入室。尤其章判还是修罗道大判，哪怕他道基被毁，他的这幅肉身也不同于肉体凡胎，内里早已脱胎换骨。
但现在，鬼神之躯的自愈能力反倒成为了折磨他的祸根，他但求一死而不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名为莉莉的地狱里轮回。
……
……
—————【这里夹了一张信纸】—————
亲爱的同胞：
您好！
最近我发现我的第一封信有可能成功了，于是就有了这第二封信。（天哪，那个不靠谱的传言难道是真的？）
不过这个宇宙的二维种还挺好骗的，所以我现在又有新的墨水给你们写信了。不过不多，大概足够我讲完我最近新发现的一些事。
由于某些缘故（可能因为本人天资卓越），我被他们安排到这儿来翻译一些文案。
你肯定想象不到是什么文案，它们大部头的标题居然都带着《XX功法》，《XX诀》一类的字眼。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我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不过我本来就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不是吗……
不过真正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我无意间看到的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的标题翻译过来的意思类似于，《日益增长的灵能需求同落后的容器生产量之间的矛盾》，发表作者的名字叫做莉莉。
莉莉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总而言之，听说我之所以能来这儿，全凭他一句话。
而也正是通过这篇文章，我终于知道了我们地球人为什么能有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的原因。
因为……
【剩下的半张信纸不翼而飞，好像被什么人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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