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说过了。”麦卓轻道：“相信我们，就是相信你自己。”
“行吧。”方纳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转头看向了白莎，“你呢？有没有什么兑换计划？”
白莎微微一怔，“还没有，我以为是你来……”
“为什么是我？”方纳尔却是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是因为你体内的‘蛇血’？还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
话音一落，白莎便沉默了。
见此，方纳尔悠悠一叹，随即笑道：“之前控制着你、百般压榨着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亲手弄死的，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难不成你准备这么一直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还是说你觉得我跟那货是一丘之貉？”
白莎继续沉默，暗无天日的过去已经深耕在她心中，显然也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扭转的。
接着她又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潜力……”
“我会进入到这个神蛊空间，也是因为我没坚持住，割腕自决了。”
“进入神蛊空间之前，我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大学生，没有特长，也不会迎合别人，从来没有干成过一件事。”
“我的前半生，是对‘失败’这个词的完美诠释。”
“可就算是来到了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我也还是……”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抬头一笑，“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横死在任务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吧……”
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的气氛中，麦卓忽然轻启红唇：“可你还是苟活到现在了，不是吗？”
“甚至，你还会用自己的手段来赚取奖励点数，以此来堆积‘自由’的希望，虽然方法很蠢……但你还是做了。”
“死亡的勇气你都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决心总该涅槃重生了吧？”
“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在你内心深处，你是很渴望活下去的。”
从第一句话开始，白莎便一脸茫然地出了神。
直至麦卓的最后一句话落地，她眼里才荡漾起了剧烈的波动。
余下几人勾嘴轻笑，却不是嘲讽，只是明白她已听懂了许多。
白莎抬起头来，嘴唇翕合半晌之后，才悠悠道：“我……会试试的。”
“这就对了。”方纳尔悠然点上香烟，靠在了沙发背上，“别老想着把自己当成行走的工具，你是个拥有特质的玩家，而且这个特质还是无数人所艳慕的。”
说着他又摆了摆手指道：“你回想一下渡鸦那帮人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像你这种人才，人家可是‘宁杀错不放过’的。”
白莎微微咬起下嘴唇，轻道：“那你为什么……”
“害~我跟他们那帮俗人不一样。”她话还未说完，方纳尔便再次摆手将其打断，“他们求的是一个安稳，我却是喜欢刺激的挑战，越是困难，我就越是兴奋。”
“所以‘辅助类’玩家在我这里……不如他们那边值钱。”
白莎忽地痴痴一笑，“可面对那么多的挑战，难免会有翻车的时候吧？”
“有我在你身边提高容错率，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方纳尔撇撇嘴：“见仁见智吧，也许是我的想法比较极端……”
他还没来得及被说服，白莎却是忽然想通了。
“咱们也不用互相规劝了，等到我们各自完成单人任务后，我们心中都会有一个答案的。”
说完，她便兀自接道：“我打算先兑换完傀儡师觉醒之前的所有技能，再将精神力攻击技能拿下，先提升自保的能力。”
“下一场任务，我会自己权衡好利弊，做好理智的判断，也请你……好好思量一下。”
说罢，她便起身对着方纳尔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等会儿。”方纳尔又抬手喊道：“不先让我把你体内的‘蛇血’抽出来吗？”
白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等你我活着回来再说吧，我死了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你死了这东西也不会再生效了。”
随后房门轻轻合上，发出咔嚓一声细响。
良久之后，麦卓忽然笑了笑，“我跟你们打个赌，她绝对不会放弃跟着我们这个想法的。”
“附议。”薇丝亦是转头看向了方纳尔，“她心里很清楚，想活下去的话……跟着我们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夏尔米没有说话，只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身上的新衣裳。
而方纳尔，则是嗤笑着摁灭了手中香烟，“随便吧……多了她没坏处，少了她也无所谓。”
随即他起身拍了拍手，做动员状道：“还是先干正事儿吧，采购时间到！”
说罢，他便抬头闭目，心里默默点下了菜单上的兑换按钮。
于是两道光芒照射在了麦卓与薇丝的身上，将两人缓缓抬起升空。
而方纳尔的手上，也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大概40*60公分大小，厚度约有十来公分，入手微沉。
黑与红的光点悠悠浮现在光柱中，向麦卓与薇丝两女游离而去，如若无物般没入了两人的娇躯。
一分钟后，薇丝缓缓飘落，光芒戛止。
她双手握拳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素质只是提升了那么一丢丢，却总觉得左眼部分突兀地多出了些什么东西。
更准确地说，是左眼背后的经络上多了个由血色能量构成的旋涡。
只需意念一动，经络上的血色旋涡便会急剧膨胀，将积压在体内的力量泵向全身。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禁咧嘴一笑，眼里似是有寒光闪烁。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麦卓才强化完成缓缓落地。
“死亡女”血统的第一阶兑换虽花费不多，但过程比较繁复。
这个强化需要将艾德曼合金粒子缓缓注入身体，并浓缩于双手部位，又要保证不会影响手部的灵活性，这显然需要极其精细的移植过程。
有了主神的保障，这个过程不可能出错，但也的确需要时间。
她落地后，便抬起双手活动了一下十指，随即眼神一凛。
噌~
哑光金属材质的尖细指爪在一瞬间延伸出来，又在麦卓的控制下缓缓回缩，变幻至了普通指甲大小。
猛地看去，就像是涂上了一层金属色的尖锐美甲似的。
“不错。”她朱唇微抿，笑道：“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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