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县外，大战平息。
天老会留下一地尸体，剩下的人慌忙逃回城池。
宋时舟指挥士兵打扫战场，只是神情严肃，看不出多少大胜后的喜悦。
几里外的小山坡上。
“看出什么了吗？”
李煜安稳坐在太师椅上，头也不回道。
“有点想法。”
铁山点点头，“天老会的神赐武者实力不俗，所谓的神赐之力应该是提升武者体魄，增强他们原本武功的威力。”
“就比如为首的那人，修炼的应该是《铁砂掌》《铁布衫》一类的外功。使用神赐之力之后，体型变大，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这样的人进入战场，如果没有限制的手段，就是一尊杀神。”
李煜微微颔首，天老会一方的强者表现都十分不俗。
特别是领头一人，一身力量堪称恐怖，盾牌都能一拳砸烂。
本身还刀枪不入，宋时舟的长枪都无法打破其防御。
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对方的速度同样不俗。
如果不是有血手童子牵制，加上暗中的霓裳冷不丁的来一下，分散对方注意。
只凭其一人，就能给宋时舟造成很大麻烦。
铁山的分析还在继续，“不过他们这种力量，也并非没有缺陷。在战斗中，不止一人突然发狂，无差别攻击周围人。”
“最后天老会领头几人逃走时，末将也有注意到他们在进入城门前忽然跌摔倒在地。”
“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神赐之力也有时间限制，并且后遗症还很严重。”
大虞也存在燃血、金针刺穴之类，短时间提升实力的秘法。
那些秘法效果消失后，也会对使用者造成极大的损害。
但绝对没有哪一个，一失效就能让人倒地不起，需要别人抬走的。
不然的话，这样的秘法也不会被很多江湖人当作底牌。
毕竟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战斗力，无论在哪里都是非常危险的。
“当然这些都是末将浅见，大人不必当真。”
铁山临末，朝李煜微微躬身，态度十分恭敬。
李煜见此心中有些无奈，他不止一次跟对方提过不要这样客气。
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神赐之力并非无敌，这也证明天老会背后的邪神并不如他们自己宣传的那样强大，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李煜神情一肃，吩咐道：“阿山，派人告诉宋时舟，让他将今日战事详细记录，分析神赐之力的优劣，和交手几人的实力。”
“然后再将你刚才所言与宋时舟的记录，筛选要点，整理成册，命人印发抄写发给各级军官将领。”
他忽然停下，给铁山记下的时间，继续道：“林胜那边已经动手，这一两日陆续就会有周边乡镇的天老会教众逃往进城。”
“可以派几人乔装进城，将整理好的情报交给李炎。时间越快越好！”
“遵命！”
……
孙震从战场上回来后，衣裳都没换直奔县衙而去。
路上如果遇人挡路，无论是不是天老会的人都被其一拳打成肉泥。
当其来到县衙外，一身衣服破烂染血，气势汹汹，满脸煞气的模样差点让看守的人以为老大造反了。
不过到最后孙震进去，他们也没敢吱声阻拦。
就对方这个模样，谁上去谁死。
“护法在哪？”
孙震进入县衙，随手抓来一人，语气阴沉道。
“护…护法在后堂！”
被抓的人，在孙震面前犹如鹌鹑一样，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
孙震将其随手一甩，就直奔后堂。
当他赶到，施一鹤正在喝茶。
“属下参见护法！”
孙震进门之后，敷衍的一行礼。
“老孙你这是怎么了？”
施一鹤见孙震反应，心中有些不悦，可在看到其狼狈模样，神情就被惊讶取代。
“护法城外敌人实力太强，我…输了！”
孙震脸色不甘，神情也有些尴尬。
当初离开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窘迫。
好在施一鹤没有取笑他的想法，眉头一皱，“你仔细把事情说说。”
卢安县天老会的人本来就不算太多，孙震带走一批人，谢衣又带走一批人。
剩下的人又各有职责，不能擅离。
再加上南城都是孙震的人，没有对方允许，即使天老会战败也无人敢主动向县衙禀报。
所以施一鹤还是第一次听到前线消息。
“事情是这样……”
孙震将大战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内容肯定是有些加工。
他把自己的作用夸大，贬低了其他人的能力，顺带夸了一波敌人。
“那军队实力居然这么强！”
施一鹤听完，脸上也是露出震惊之色。
孙震这一次出去可是带走了，舵主至普通教众三百余人。
最后只回来二三十人，其中香主、堂主死了一半还多，舵主一人战死，一人重伤。
这个战损，是天老会建立以来最大一次的损失。
如果不是后面还需要孙震的战力，施一鹤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至于敌人实力太强，他则是半信半疑，心中更愿意相信是孙震自己的问题导致。
他让对方先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又叫人去问几名参战的幸存的者。
结果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都是对城外的军队十分恐惧。
这一次，施一鹤心中信了不少。
教中损失这么多人，可以说是伤筋动骨。
施一鹤也知道事情紧急，让人把谢衣叫了回来。
这时孙震也换好衣服回来，三人一碰面，施一鹤就把孙震大败的消息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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