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星域，孕育着无数生命的星空，此时已经从繁华化作了虚无。
吴缺望着眼前这一切，这一场绚烂的烟花，美到了极点，但也凄艳。
相比于无尽的虚空，任何一个文明或是纪元时代，都显得那么短小，微不足道。
“这算啥，逆天大战时期，诸天万界破灭半数，那才是真正的壮烈。”炼天碗道。
吴缺点头，道：“可那我没见过，史书中的数字，总没有亲眼看见来得真实。”
“那倒也是。”
“你不是说，要去找帝尊阁的大神吗，怎么还不走？烟花已经结束了。”
吴缺看向遥远星空：“不必了，我已经感应到了，另一枚太初之牙也在这里。”
“太初之牙？”炼天碗道，“那会是谁呢？”
“应该是第五太皇。”吴缺不确定地道。
嗡——
一道气机逼近，黄金璀璨的神光，从星空废墟中扫过。
来者停留在原星空边缘，看了一眼废墟，道：“来晚了。”
“何人藏身于虚空？”男子漠视过来，盯住了吴缺的方向。
因太初之牙的异动，吴缺并未祭出欺天大阵，感应到了这个来者。
不出吴缺的意料，果然是第五太皇。
吴缺从虚空中走出，挥了挥手：“第五道友，巧啊？”
“东皇？”第五太皇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太初之牙在共鸣，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虽然吴缺不是本尊模样，但第五太皇只一猜，便猜准了他应该就是东皇。
男修士，五重天，拥有太初之牙。
这几个综合条件，便已经可以证明，眼前这个人应该是东皇无疑。
其余掌握太初之牙的男修士里，应该都还不到五重天的境界。
“你，一直都在这里？”第五太皇瞅着吴缺，也是很感兴趣。
他是上一代潜龙榜第一，现在东皇是第一，两个第一见面自然有些惺惺相惜。
吴缺点头，笑了笑：“运气不好，从一个只能进来的虚空裂缝跌入，便坠落在这不远处。”
“那你是看着这片星空毁灭的？”第五太皇微微皱眉，眼中似有质问之色。
“是。”
第五太皇完全转过身来，脸色从惊喜变得有些严肃：“你可有对这里的众生，施以援手？”
“嗯？”吴缺闻言，摇了摇头，“不曾。”
心中却是嘀咕，难道这个第五太皇，是个大好人？
而转眼，第五太皇的态度，变得更不善：“既然亲眼目睹，为何不出手相助？”
“因为我不是天帝……呃……”吴缺怔在原处，他愣了一下。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有天帝道果的！只是那道神符，一直被封印了，吴缺才一直忽略，其实自己一直都是个天帝境。
只是不能祭出自己的天帝禁忌法则而已。
吴缺顿时有点心虚，心中犯嘀咕，若是他方才救人，是否可能庇护这些生灵？没有答案了。
第五太皇叹了口气：“也对，你并非天帝，无法利用自身法则庇护这些生灵。即便救了，他们还是会死，所以你不出手也情有可原。”
“第五道友这是何意？”吴缺意外了，难道帝尊阁这回，是想来多管闲事的？
面对谦逊有礼的东皇，第五太皇也不好再拿捏姿态，语气柔和了下来：
“帝尊阁前来争夺界源，自然也算欠了因果，能救一些生灵也算是对得起这份收获。”
“是阁内大人嘱咐的任务吗？”吴缺疑问。
“何须嘱咐？”第五太皇摇头，“可惜我来晚了，这片星空毁灭得太突然，我没来得及救援。”
吴缺蹙眉：“即使救了，这一界的生灵啊，如何安置？”
“嗯？”第五太皇敏锐地察觉出来，吴缺的一些态度，顿时问道，“难道东皇道友以为，不该施救？”
他语气又冷了一分。
这是个大好人！
吴缺心中，默默给了他评价，虽然这样的救助行为，会给诸天万界带来压力，并且降低诸天万界生灵的生活条件……但从出发点来讲，是好的。
只是这个第五太皇，有些太过于理想，他觉得对的事情就要去做。
吴缺不同，他知道应该施救，但综合考虑了一下，决定不施救。
不好说谁对谁错，一个为了生命负责，一个为了诸天万界的众生利益考虑。
“第五道友……除了你，还有多少人，在到处奔走，救援此界生灵？”吴缺淡淡笑问。
“无人……”第五太皇情绪稍有些低落。
吴缺笑了笑，摇摇头：“其实，阁内没给出命令任务，便可见其中的深意。”
“难道见死不救？非我辈风范！”第五太皇摇头，他不赞同，觉得这太残忍。
唉……多好的孩子啊。
吴缺点头道：“道友情操高尚，愿意施救，也是没有人会阻挠你的。”
“怎么大家都这么说？”第五太皇有些郁闷地道，“阁内大神，全都不支持我，也不反对。”
“不反对你，因为你没做错；不支持你，是因为做这件事情，捞不到好处。”
吴缺笑道：“道友一心赤子，令人钦佩，愿意做就做吧，你救下的这些人也占不了多少生存空间。”
“生存空间？”第五太皇眉头皱起，而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各方不愿救人，是怕这些生灵融入诸天万界，会侵占了原本属于他们本族的生存空间，与修行资源？”
能走到这一步，第五太皇自然不会是笨蛋，他只是不喜欢太深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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