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早就醒了，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轩辕婧意味深长地盯着吴缺。
吴缺连忙避开目光。
轩辕婧哂了一句：怂货。
却没出声，只是唇语。
“帝尊阁行事，一向对得起众生，不要以为谁都是那样没底线的人。”轩辕婧伸了个懒腰，并顺便给了吴缺一个白眼。
“天尽头才是做你说的那种事情的人。”
“天尽头世界，在发现诸天万界，从天坑中侵入之前，便一直在与其他的异世界作战。”
“他们侵灭各界，为的就是界源与人口，以及各种资源宝物，每发现一个新的世界，就会毁灭掉它们。”
“尤其是，如诸天万界这样，足以威胁到他们的世界，更是要悍然出手，绝不留情。”
轩辕婧的慷慨陈词，令吴缺意外，她与那冥道都知道很多，自己尚且不曾踏足的秘密领域。
“这些也是轩辕大帝告诉你的？”吴缺道。
“不，是帝尊阁成员的手册中说的。”
“手册？”吴缺一脸问号，“那玩意儿我怎么没有？”
“因为你没去各方分阁领取你自己的手册。”
“呃……还有手册……我压根不知。”吴缺摔了手中捻起的石块，一阵郁闷。
轩辕婧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炼天碗这样的好东西，借我使使？”
说着，不等吴缺同意，伸手去拿。
“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东西，我是有灵智的！”炼天碗倔强地道，并飞起来，站在了吴缺的肩头上。
像一只鸟。
它显然是自己拒绝了轩辕婧。
“不错，是个成熟的碗了，知道自己拒绝别人。”吴缺赞了一句。
轩辕婧无语：“这么小气？又不是不还。”
心想，这男人是不是傻？
我借你的碗，然后为了还人情，肯定得带你做点什么。这一来二去地，不久熟稔起来了吗？
做了那个梦之后，轩辕婧转变了思路。
“你要祭炼什么，我帮你。”吴缺也是摇头，炼天碗这东西，可不能借出去。
就像是刘皇叔借荆州，这玩意儿谁还能还你？
这年头，哪有好人？
“哼……”轩辕婧撅了噘嘴，没再说要了。
毕竟有些玩意儿，是不好叫男人知道的。
场面一下子，又有些尴尬起来。
后半夜，吴缺靠在黄石上睡，把炼天碗扣在脑袋上，当个帽子使。
炼天碗突然笑：“我就是用来装屎的。”
……
轰——
一声巨响，将吴缺唤醒。
他嗅着梦魔蒲的花香，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次没做梦，格外香甜，令这些时日以来的疲惫感尽祛。
“咋了？”吴缺惊醒后，见轩辕婧已经站起身来。
轩辕婧道：“有东西落下来了。”
“界源吗？”吴缺惊喜。
“不是……去看看。”轩辕婧摇了摇头，界源的气息非常明显，她曾见过。
吴缺只好起身，跟着轩辕婧，二人瞬间穿梭虚空，到了那东西的落点。
大地上无数裂痕蔓延，如蛛网一般，从一个中心深坑荡开。
“砸得挺深，这里的环境与大地的坚韧程度，都能砸出这样的坑，应该不是凡物。”吴缺道。
“去看看。”
二人移步，如鬼魅幻影，瞬息出现在深坑边缘。
“像是个人？”吴缺瞅着下方。
“应该是方才去窥视天外世界的那个修士吧？”轩辕婧说道。
吴缺微怔，仔细看了看，惊呼：“果然是他！”
“死了没？”
轩辕婧摇了摇头：“死了吧？”
“不是说，不会灭口吗，为何会如此？”吴缺眉头微皱，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轩辕婧淡淡地说道。
“他是怎么死的？”吴缺忽然怔了怔，“我似乎在他体内，看到了大量不死物质……”
“被毒死的。”轩辕婧瞥了一眼，转身摇头，一步跨回了那座神山。
山顶，吴缺也跟着回来，道：“他是不是因为炼化过量的界源，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原因呢？”轩辕婧不屑地道。
这个人虽死，但他体内不死物质浓度非常可怕，令吴缺觉得大神境界也没这么高。
按理说，修士陨落，体内不死物质会大量流逝，不会反而在升高。
“他炼化了太多界源，导致自己的本源压不过界源，而被界源同化……他的元神与肉身，都在朝着界源转化，等到他彻底变成界源，他就死透了。”
“这样的人，因为他的元神转化为了另一种形式的存在，并不是被打散，因此他死后元神不能转生……除非他还有别的本源分身存在，留有元神的分念，否则神界也救不了这样的人。”轩辕婧有些幸灾乐祸。
或者说，喜闻乐见。
她告诉吴缺：“不必同情他，这类人贪念大过了本事，完全不知收敛，被界源同化而死自古常见。”
吴缺眉头皱得很深，问道：“这才是不让靠近天外世界的主要原因吧？”
“是的……”
轩辕婧道：“我原本想看看，你是否会去天外世界，想着多捞一点界源，如果你因此而死，我也不会多嘴救你的。”
“这么无情？”吴缺哂笑。
“一个连自己欲望都不能驾驭的人，不配再走下去。”
“帝尊阁是否也有，利用界源来挑选人才的意思？”吴缺问道。
轩辕婧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这些事先知晓界源副作用的人，很占便宜？”
“我的意思是，这样甄选人才，不免有些残忍……不是想要的人，直接赶回去就行了，何必如此设计。”
“一个成年修士，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吃饭也能撑死人，但能怪种谷子的人吗？”轩辕婧戏谑地望着吴缺。
吴缺闻言，连连点头。
“界源属于规则造物，祭炼出来之后，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炼化，不然就会消散。”
“许多人秉持着不想浪费的想法，或是自己炼化，或是利用自己的道种吸收，总之……贪心不足。”
“帝尊阁从来没想过，利用界源的这个特点，来陷害任何人，关于界源的危害早有论述……不知道的人几乎很少，知道了却还作死去尝试的人，这样的人我想帝尊阁没必要再护持了吧？”
轩辕婧连连道出一些信息，令吴缺越发赞同。
“那么问题来了，如这个仙王被界源同化，他所化成的界源，我们能用吗？”
“不能，界源一旦被吸收，已经异变，此刻剧毒无比，没有谁可以再融合它。”
“那还是挺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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