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我早就想好了。”张惠微笑，“你的目标是我能保密，我的目标是好好活下来。众所周知，能够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那就是利益共同体。只要我能做到让我们一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我就能一直活。”
“嗯，然后呢？”林耀舞不置可否。道理谁都知道，但张惠究竟要如何做到才是问题的根本。
“你虽然带人将黄家的人屠了个干净，但黄家的大批产业还摆在那里。而现在，我是那些产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只要你留下我，那你就能握有整个黑水省除国有外百分之六十的矿业和金银珠宝。可能你并不了解这是什么概念。我这么说吧。如果你有路子能把这些产业变现，那你可以买下三分之一个兰柯。”张惠挺胸说道，似乎颇为自傲。
也的确足够自傲了。林耀舞记得之前谁说过兰柯一旦倒闭，那整个北地的经济起码暴跌三成。也就是说黄家的产业似乎能分掉另外七分之一？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你不会觉得这是在夸张吧？”张惠见他有些不信的样子，耐心解释道：“一个集团的倒闭可不仅仅代表它以及它旗下分公司的破产，还有与它有关的产业链的紧张甚至断裂。比如说，兰柯主打的是轻工业，也就是大量日用品。如果它倒了，那与它有关的产品加工包装以及副产品制造等等企业都要面临运转困难甚至倒闭的风险。如果兰柯的高层够狠，见事不可为无力回天狠下心拉这些企业一起下水，严重的话甚至能导致整个北地的GDP缩水三成，甚至倒退十几年。连带着南方的资源也要用来补贴周济北地，其中不必要的运输保管等一大堆费用又是一笔开支。所以哪怕国家可以明目张胆的封杀兰柯，也绝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样啊……我还以为兰柯真那么有钱呢。”林耀舞似懂非懂。市值是一回事，影响力又是一回事。对商业一窍不通的自己之前一直有一个误解。不过即便如此，兰柯也已经足够恐怖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黄家的影响力也很强？”林耀舞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那当然。”张惠翻了个白眼，“能够被国家许可开设私矿的企业，哪有简单的？也就你这种莽夫二话不说把人全杀了一了百了。但凡让黄建明反应过来，你现在都已经出现在新闻的通缉名单上了。”
“那现在呢？”林耀舞有些虚，谁知道黄家背后那些家伙什么时候就给自己穿一穿小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现在？只要我在就好了啊。”张惠理所当然道，“只要我活着，那真相还不是任凭我们说？上面的人能量再大，那也不可能编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堵住悠悠之口，让天下人信服。只要我们守好自己的嘴，那他们再怎么怀疑也拿我们没办法。甚至说，只要我每年给他们的供奉足够，大多数人是不会在乎黄家到底如何的。不然你以为上面那些人都闲着没事冒着失去新的赚钱工具的风险去查一个过世的赚钱工具？”
“还真是残酷而现实啊……”林耀舞感慨一声，“那你怎么保证你能一直为我所用？万一到时候你下了决心要和我鱼死网破呢？”
张惠气苦：“你认真的吗？先不说你手上有我那么多视频，也不谈我对你的欣赏，我如果真有和你鱼死网破的勇气，我还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
这倒是……林耀舞有些尴尬，一时间忘了这茬，闹了个笑话。
“再说了。”张惠又向林耀舞抛了个媚眼，一瞬间秋波横生，“如果你真放心不下，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林耀舞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虽然黄家的力量的确让人眼馋，可林耀舞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图谋不轨。
“借种！趁着这段时间，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张惠言之凿凿。
“什么？！”林耀舞拍案坐起，你数这个我可就不困……可就忍不住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老实，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你可以不信，那你的孩子你总该相信了吧？我毕竟已经四十了。韶华还能有多少年？基本上我们的孩子刚培养出来，我就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那时你也不过刚到中年罢了。”张惠说着，弓着身子爬到林耀舞脚边，迷离的目光充斥着情欲，宛如诱人堕落的魔鬼，“怎么，不想试试仇人妻子的滋味吗？”
林耀舞全身绷直：“你这是单纯的馋我的身子……我不想和别的男人做同道中人。”
张惠愣了一下，随即不怒反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越来越放肆，直到林耀舞脸黑如锅底，这才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林耀舞强行板着脸：“怎么？我是处很丢人吗？”
谁知张惠果断点了点头：“是啊！现在小学生初中生都开始谈恋爱了。你堂堂一个大能力者，却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难道不丢人吗？”
林耀舞低下头，语气有些低沉：“所以啊……我挺讨厌这个世道的。在这个连终身大事都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的时代，纯情和深情反而变成了一个笑话。就这别人还口口声声喊我渣男。我是真不理解那些一边喊着渣男渣女伤人一边还要对他们投怀送抱乐此不疲的人的想法。短暂虚假的甜蜜真的就那么令人心醉吗？这世上不合理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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