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前移半步,有意地无间地挡在段玉兰的面前,她望着杨思琪,脸上的笑容得体而且大方,隐然地,有一种冰雪冷凝的凛冽气质。
段青茗说道:“杨小姐此言差矣,我们姐妹感受天威,自然知道在天颜面前,须谨言慎行,不得心生龌龊。哪象有些人呢?不但目无法纪,而且,还敢藐视天威,敢在宫门之前,横冲直撞地抢道抢位呢?”
杨思琪被段青茗一句话呛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她只不过是抢了一下段青茗的道儿啊,怎么就被段青茗说成了藐视天威了呢?再说了,她只不过是和段青茗的马车抢了道而已,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横冲直撞,抢道抢位了呢?
不得不说,段青茗这绝对是栽赃,而且,还是活生生的栽赃。
可是,即便是段青茗栽赃,杨思琪依旧是无计可施。因为,她若是反驳了段青茗的话,就真的应了段青茗那句:“藐视天威了”,可是,若是杨思琪不反驳的话,那么,就更等于默认了段青茗的话了。这一下,可算是什么东西,都被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段玉兰看到杨思琪吃鳖,顿时心里畅快极了。她扭着,朝杨思琪说道:“怎么,被我姐姐教训了一顿,你现在没话说了吧……哼哼,我就知道,有些人啊,就是外强中干,吃软怕硬。”
段玉兰这话,已经是极尽刻薄。杨思琪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她二话不说地走到段玉兰的面前,扬起手掌,朝着段玉兰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而且,她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女而已,有什么资格编排我的不是呢?”
然而,杨思琪的手,却被人当空握住了。她诧异地低头,正看到了段青茗冰雪一般的眸光。咄咄逼人,烈烈生寒。
段青茗握紧杨思琪的手腕,冷冷地说道:“杨小姐想是默认了我妹妹的话了吧?若然不是的话,又怎么会被她小孩子家家的一说,就恼羞成怒呢?”
杨思琪用力一甩,甩开段青茗的手腕。她眼神扭曲地望着段青茗,恨恨地说道:“段青茗,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不是恨死了段玉兰了么?现在怎么会帮她……哼哼,本小姐乃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清誉如天,现在,哪里容得下一个下贱的庶女在这里指手划脚的呢?”
段青茗望着杨思琪,那眼神似乎讥诮,又似乎嘲讽。她望着杨思琪,语气缓慢而且冰冷地说道:“我和我妹妹的感情好得很呢,哪里象杨小姐所说的那般?可是,杨小姐一句一个‘庶女’一句一个下贱,请问,这都是你定国公府的教养么……视庶女为无物,视亲情为无物?”
段青茗的话太过犀利,也太过伤人,是以,杨思琪被段青茗的话说得堵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顿时说不出话来。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位名门闺秀跟在段玉兰的身后进了宫门,她们也都将段青茗的话收在了下里,顿时,对于那个嚣张得看不到天的杨思琪,多了几分恶感。
只是,这些女子们,都是在后宅里打滚的人精——所谓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所以,大家虽然都鄙视杨思琪,可同样的,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静静地看着正在争吵的两人,一时之间,神色都精彩极了。
杨思琪恨恨地跺了跺脚,有些咬牙切齿地地朝段青茗说道:“段青茗,你也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的上头,有段玉兰母女压迫着,这平日里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所以,我就想着帮你出口气呢,却不料,你不领情不说,还和段玉兰一起针对我?”
杨思琪的心里可是万分的不服。要知道,段青茗的这每一顶帽子,都戴得太大了,她越是争辩,就越描越黑。可是,她若不争辩,反倒象是怕了段青茗一般。
杨思琪自然是不怕段青茗的,可是,她前前后后曾经几次和段青茗交手,都深知对方的厉害,所以,才抢道撞车,可眼下,段青茗这一反驳。她便觉得疲于招架了。
段青茗望着杨思琪,微微地挑眉笑了一下,笑容如花开,冷漠如冰雪。她淡淡地说道:“我刚刚说过了,我和妹妹的关系很好,在我段府之中,也从来都不存在尔虞我诈的丑事,就不劳杨小姐操心了。”
杨思琪听了,差点儿被段青茗气歪了鼻子。
见过不识抬举的,可是,没见过好处都送到门前了,她还推到门外去的?你说说,这段青茗,怎么给脸不要脸啊?而且,还专门挑的日子看她出丑?
杨思琪恨恨地望着段青茗,那眼神,似乎恨铁不成钢,更似乎是想一口将段青茗吞下肚去。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杨思琪已经被段青茗占尽了先机,此时,她唯有恶狠狠地朝段青茗威胁道:“段青茗,我们走着瞧,你很快就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段青茗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杨思琪的话受到任何影响。她优雅地转了转身,朝着远处的云天淡淡地一笑,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地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杨小姐若是觉得,如此实事求是,便算是得罪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很抱歉。现在,我们姐妹俩要走了,还麻烦杨小姐让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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