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喜欢而已
李牧不是个君子,可他想要将君子六艺全部精通。
无它,喜欢而已。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它还好,其中唯“御”这项技能是李牧最最不熟悉的,哪怕是现在接掌了太仆寺,在骑马、驾车,甚至是认马这方面都是远远不如下属的,正因如此,他找来了很多关于马匹和驾车方面的书。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这句话一点没错,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在书籍上找到解决的办法,只是看你是不是乐于寻找罢了。
这几日,张紫烟的身子不太熟悉。
一个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是身子不舒服的。
李牧也不打算去胡蝶和柳如是的房里,干脆就在书房留宿了,看书看到近乎子夜,在柔娘的服侍下才在书房睡下。
他经常在书房里睡,这已不是什么常事儿了,可要说睡不着,这还是第一次。
翻来覆去,怎么样就是睡不着。
也许是心里想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索性披了件衣服出了书房。
此时已入秋,夜晚还是带着些许寒意的。
李牧一走出门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走了几步缓过来之后便也觉得这晚上出来动一动也真是十分有趣了,晚上李府里除了四处巡逻的护卫几乎是没有人的,仆役们全部睡下,整个宅子沉溺在一片安静和黑暗之中。
唯有一处,亮着烛光!
是双儿的屋子。
她的屋子在宅子的角落里,据说是她一眼就相中了这间屋子,可能是因为这间屋子比较冷清的缘故的吧,在这里确实不会被什么人打扰,巡逻的护卫们也很少会巡逻到这边来。
李牧刚走到门口,屋内就响起双儿的声音:“谁!”
她的警惕性很高。
“我。”李牧道。
片刻,屋门打开。
双儿衣着单薄,连鞋子也没有穿,赤着脚跑过来开了门又跑回去,钻进被子里看着李牧道:“这么晚还不睡?”
李牧进了门,轻掩上门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双儿道:“是不是觉得夜晚的李府也很有趣?”
李牧笑了,点了点头。
他坐在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才觉得有些不对。
双儿道:“糖水。”
李牧道:“这么爱吃糖,若不好好爱惜牙齿,恐怕会长蛀牙。”
双儿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就是牙疼的睡不着。”
李牧问:“哪里疼?”
双儿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腮帮子。
李牧拿着蜡烛走近,蹲下身道:“张嘴,我瞧瞧。”
双儿张嘴。
借着烛光,勉强可以瞧见。
李牧道:“是蛀牙。”
双儿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那怎么办,这么疼着,也睡不着啊!”
李牧道:“忍着吧,等明儿了去找个大夫瞧瞧,要不去问问叶姑娘,这等小病小疾,她应该治得了,希望不会很严重,否则可是需要拔牙的。”
“拔牙!”双儿退缩了,“那我还是忍着吧。”
李牧不禁乐了,“我看你练武也没这么害怕,怎么偏偏害怕拔牙。”
双儿道:“我兄长逼我练的。”
李牧道:“也是为了自保,东厂牵涉太多,幸好吕阙是个明白人,否则上次在扬州就要了你的命了,哪儿还会容你活到现在。”
双儿趴着,歪着看着李牧道:“那也亏大人肯收留我。”
李牧笑道:“若不是为我办事儿,你也不会伤成那样,论因果,是我先欠了你。”
双儿打了一个哈欠。
李牧起身道:“你睡吧,我去别处瞧瞧。”
双儿微微点头。
李牧吹熄了蜡烛,出了门。
溜溜达达去了别苑,也不能算是别苑了,那堵墙已经被拆了,别苑自然也变得明亮通透了起来。
刚绕去别苑,李牧便看到打着哈欠的香露从屋子里出来,她拿着蜡烛,看样子是起床要去茅房,将醒未醒的,看到了李牧直把她吓了一跳,道:“老爷这么晚还不睡?”
人人都是这句话。
“睡不着,溜达溜达。”李牧道,“胡蝶睡下了?”
香露道:“老爷,这都丑时了。”
李牧微微点头,自顾自走进了楼内。
二层小楼,一楼有四五个房间,香露睡在靠近门口的房间,胡蝶则睡在最后面那个最宽敞最大朝向最好的房间,房间里有股子香味,看样子是之前用过了熏香。
李牧静静走近床前,一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
胡蝶被这寒意侵袭,又察觉到一个人钻进被子来,生生被吓了一跳,直到感受到李牧的一双大手,她才说:“这么晚了。”
“嗯。”
“睡吧。”
二人默不作声的躺了一会儿,李牧的鼾声微微响起。
胡蝶反倒没了睡意,小心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披上衣服出了门,正巧看到香露回来,问:“老爷不是今天在书房睡了吗?”
香露点头,瞥见了屋内床上的李牧,小声道:“许是想夫人你了。”
“别瞎说——”胡蝶心里暖暖的。
分明是在书房睡的,这会儿却又过来了。
“香露,那你可要打好精神,千万不要耽误了老爷上朝的时辰,早早去唤醒柔娘,让她送朝服过来。”
“知道了。”
“去睡吧。”
……
柔娘是整个院儿里起得最早的人了,没等香露过来唤她,她就已经醒了。
来了书房未见李牧,香露才在这个时候寻过来了。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折腾的胡蝶也早早起来,不过她没有不高兴,反倒是笑得十分灿烂,早起也要看是为谁而早起。
洗漱完,备好朝服。
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妻子一样送自己的丈夫去上朝,可惜只能送到府门前。
胡蝶是第一次这样早起送李牧去上早朝,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以前她总是羡慕的,羡慕两位姐姐对李牧那么熟悉,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什么时候会做什么,简直就像熟悉自己一样熟悉那个人。
此前,胡蝶只是羡慕,从未想过了解。
因为她对李牧没有任何感情,只当他是给自己带来自由的那个人,最起码比关在那个小院子里要好。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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