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菜
在青.楼这种地方,就算有个大姑娘表演什么热辣的舞蹈都不会引来这么多人围观,只有死了人才会引来如此多的人围观。
“咦,那不是瑞沁姑娘的房间吗?”小蝶忽然道。
“卧槽?”李牧小声爆了一句粗口,“不是这么狗血吧。”
他疯狂奔了过去,两名锦衣卫紧随跟上。
死了的确实是一名姑娘,不过凶手就站在门口,他没有想逃,只是一脸懵圈,根本没想到前一刻活蹦乱跳的她竟然会突然的倒地身亡。
“让一让,让一让。”李牧挤开人群。
两名锦衣卫则是直接跳进去的。
看到他们身上的官服,那个男人立刻喊道:“大人,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
“嘘。”李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蹲下身检查过这名女子的尸体后,走进屋中,看到桌子上的菜式,他突然明白了。
“老鸨,老鸨。”他连声大喊。
老鸨挤了进来。
“这道菜。”
“是我们店里的大厨做的,有何不妥?”
“把厨师叫来。”
对。
致死的河豚。
李牧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致死的原因,他没太多的吃过河豚,可谁让扬州人还是比较喜欢吃河豚的呢,曾经他在扬州就审过不少因为吃河豚吃死的案子。
这家青.楼的厨师是一个胖子,被老鸨唤来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嘴上说着老鸨打扰了他做菜的心情。
可一看到桌子上的河豚,他扭头撒腿就跑。
天底下能跑得过锦衣卫的人能有几个?
至少,这个厨子肯定是没可能跑过这两位锦衣卫的。
看着被抓来的厨子,李牧冷声问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你犯了什么罪,你这河豚你私下抓来处理的吧?”
“是。”
“你的手法不够高明,致人死亡,你可认罪?”
“我——,认罪。”
人赃并获,能怎么办,只能认罪了。
“递交官府吧。”李牧叹了一口气。
锦衣卫小声问:“大人,那城隍庙的案子,和这个厨师……”
李牧道:“就是因为太巧了,是误杀,我才叹了口气。”
厨子被带了下去。
周围围观的客人和妓女们也都悻悻散去,本来觉得会是一场好戏,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匆匆就了了,分明是一场杀人案子的,这可真是可惜了,要是那个书生逃了的话。
书生看着这突然告破的案子也有些茫然。
直到,李牧将尸体抬进屋子里,脱掉她全身的衣服来做检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救办法了,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秘密。
书生见状,扭过头道:“这位大人,可是案子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蝶瞥了一眼,啐了一口道:“假正经。”
她可不喜欢书生这样的假正经,明明来这里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却还装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李牧就不会。
李牧没有说话,接着在屋子里检查了起来。
既然她曾经接待过那个人,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可惜,一无所获。
转过头,他看到了这名书生,忍不住说道:“书生,你站在这里很碍眼,知道吗?”
“我,我如何碍眼了?”
“这桌上的河豚,你一口未吃,因为你很谨慎,不敢随便去吃河豚,可那位姑娘偏偏吃了,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她,如果你当时劝阻了她,或许就能挽救她的一条性命,你这样算不得草菅人命,可要说抓回去打个几十板子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只是不太愿意吃河豚罢了?”
书生涨红了脸,明显被李牧说中了心事儿。
李牧失笑,道:“这里有两双筷子,一双是原本这家青.楼的筷子,另一双是银筷子,是你自己带来的,你明显是害怕中毒,才带来了这样的筷子,还说什么不太愿意吃河豚。我想,是你心中觉得青.楼里的女子十分卑贱,你来此寻欢是给足了她们面子,自古婊子无情,你生怕这里的人给你下毒,所以才带来了银筷子,像你这样自命清高的人,很多!”
这次,书生没敢再说话了,直接夺门而出!
“呸,人渣!”小蝶骂了句。
“你说他人渣,我岂不是更人渣。”李牧自嘲的摇了摇头。
“大人可不人渣。”小蝶笑道。
“青.楼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小蝶姑娘,我们就此告辞了,若是小蝶姑娘日后觉得这里住不下去了,可书信一封送去扬州春意坊。”李牧扔下一个铜板,道:“附上这个,自会有人为你做主。”
青.楼之中,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
莫说是恩客们对这些女子本来就没有多少情意,就算是这里的姑娘们相互之间也是矛盾不断,若不能良好的处理这些矛盾,青.楼是最容易发生人命案子的,给她这一枚约定的铜板也算是报她刚才透露消息给自己吧。
回屋换上了袜子和鞋子,这次他们是真的回去宅子了。
很可惜,没有追踪到青.楼的这条线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犯下这么多案子的绝对不是鬼魂,而是人类,而且追踪方向没有错。
回去宅子的时候,王知府已经到了,锦衣卫们更是严阵以待。
唯独李牧非常悠闲,他还打了酒,看到王知府,乐呵呵的笑道:“王知府,来喝两杯?”
王知府哭笑不得,说:“大人啊大人,您怎么半夜跑去青.楼了,这岂不是坏了规矩。”
李牧反问道:“若不是青.楼,如何查案?”
王知府道:“小小河豚案子……”
话未完,李牧正色道:“事关人命,就无小事儿,更何况我等并非是专门为那案子去的,那血手印的案子有进展了,他知道。”李牧指了身后的锦衣卫,然后喊道:“谁要喝酒?”
没人想喝。
李牧只好去喊来了祁白虎,二人对月共饮,快哉乐哉。
他们是快乐得很,可急坏了王知府以及锦衣卫,这青.楼的女子一死,线索这就断掉了,非常令人郁闷,更加令人郁闷的是,这么难缠的案子到了李牧手中就好像是一个孩童一般,只是晚上随意走走便有了这么大的进展。
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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