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平衡
李牧和江浩算得上朋友吗？
他们最多算上下属，至少在李牧的心目中是这样的。
江浩离开了府衙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他在本地算不上富户，家中却也有一处二进的院落，一妻一妾，生活过得也还算惬意。
这里还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对江浩来说，家中的正妻只是用来生养的工具，小妾才是他真正喜爱并且愿意保护和为之付出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很多的家庭都是这样的情况。
男人有了权力和金钱，自然就对家中的黄脸婆产生了厌烦。
假使这位黄脸婆并没有一子一女，那基本上在家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小妾了。
江浩家中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心情不爽，回了家，直接就去了西厢房，西厢房是小妾的居所。
要说江浩的这位小妾，还算是知书达理，明白一些是非，只不过因为自己本身的出身和经历，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以至于江浩虽然疼爱她，却没有将家中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她来办，江浩还是非常知道“平衡”这两个字的意思的。
现在，小妾正在屋中和侍女说话，也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是花枝乱颤。
偶然瞥了一眼院外，看到江浩快步而来。
她连忙起身，出门挽住江浩的胳膊，问道：“相公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江浩没说话，闻着小妾身上的香味儿有些心猿意马。
直到看到了站在屋门旁恭迎的侍女，他摸着下巴问道：“阿香今年有十七岁了吧。”
阿香低着头，弱弱回道：“嗯。”
江浩道：“身子都长开了。”
扬州的天气很热，侍女们的衣着自然也比较清凉，单薄的衣物之下隐约可以看到阿香的肌肤以及一些比较隐秘的东西。
好像……是亵.衣。
江浩轻咳嗽了一声，淡淡道：“进来吧，今天真是给老爷我气坏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大案子吗？”
“进来，进屋里说。”
说着，江浩左手拉着小妾，右手拉着侍女进了屋。
进了屋后，他还没忘用脚将屋门关上。
……
屋子里究竟有什么，他们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清楚。
只是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几天后，江浩又娶了一位小妾。
当然，这是后话了。
吴用见到李牧的时候，李牧正在整理江浩交上来的其它事务公文，以至于柔娘带着吴用进到书房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到。
审阅着公文，李牧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倒不是江浩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只是文书的格式有些杂乱。
就算是一个举人都已经会写十分标准的格式文书了，江浩这么一位同知，竟然会在格式上犯这么大的错误？
无奈。
李牧只有自己按照格式重新誊抄一遍，这些文书全部都是要收录起来的，如果不按照正确格式来写，之后整理的时候会有很多的麻烦事情。
柔娘本打算轻声唤李牧，却被吴用拦住。
就这样，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李牧直起了身子，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吴用。
“什么时候来的？”李牧笑问道。
“吴老爷来了有一个时辰了。”柔娘道。
“怎么不唤我？”
“见大人在写公文，我等会儿不算什么。”吴用道。
李牧叹了口气道：“唉，这哪儿是写公文，这是在抄。”
吴用奇怪道：“抄？”
李牧道：“江同知交上的公文有很多不妥的地方，完全没有按照格式来写，只能重新誊抄一遍了。”
吴用想了想，道：“之前来府衙的时候，在门口有见到江同知，见他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莫不是大人责备他了？”
李牧失笑道：“要责备也必然不是因为这等小事责备。”
吴用笑道：“我想也是。”
李牧起身走到吴用身旁坐下，“这当上官也实在是有很多无奈的地方，江同知办事的确是很认真，但在某些小细节的地方有些粗心，之前他抓捕盗匪，一怒之下竟将盗匪的腿给打折了，这幸好是那些盗匪只是普通的盗匪，若遇上识文断字的盗匪，一纸诉状，麻烦的还是他。”
“江同知什么都好，就是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唉——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吴用也叹了口气，接话道：“当初我在职时，对他所为之事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摊上了大人这样一位认真的上官，想来他也是极为烦恼的。”
李牧苦笑摇头道：“他烦恼，我更是烦恼，今日当着衙役们的面训斥了他，只怕他会记恨在心。”
吴用道：“无妨，等会儿我就去他府上走一遭，我和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详细说说，想必他也会明白大人的苦心。”
李牧叹道：“希望如此，别令他以为我是在打压他就好了。”
吴用笑道：“以大人的本事，区区一个扬州知府的位置是留不住大人的，江浩他足够聪明，定然会明白其中利害。”
李牧感慨道：“希望如此。对了，今日来府衙可是有事？”
吴用道：“是有一件事情，小事情，我想问问东郊的那块地是否出售，我想购置下来，来年全部种上西红柿。”
李牧是个北方人，他知道北方种植西红柿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可要说在扬州，这就让他犯难了。
“东郊的地，我看过，可以使你暂领，至于说购买就需要很多麻烦的过程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先去看看土地，看看是否合适种植西红柿。”
“大人说的是，这一点我倒是还未想到的。”
“我看看，东郊的文书好像就在这里。”
李牧起身去翻找书桌了。
他的这个书房堆积了很多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有，要想从这些东西中找那么一份相当于地契的东西。
老实说，不是很容易。
李牧翻找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无奈起身道：“可能是放在别处了。”
听他说话，柔娘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从中翻找到了一份类似于公函的东西道：“公子，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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