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京城
二月初二，龙抬头。
李牧和李学文这日正午终于赶到了京城。
京城之豪华远非普通城市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见惯了后世那豪华景象的李牧，对京城的豪华也并不是特别惊叹，反倒是李学文，一个劲儿的惊叹，在进城时还撞到了城门的守卫。
其实，李牧一直都很想知道后世那些写小说的和编剧是不是对城门的守卫有什么意见，但凡主角进城总会遇上那么一个两个对主角不满而且十分嚣张的守卫。
实际上，城门的守卫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做这么一份工作罢了，他们不会愿意随便去得罪什么人，有时偶尔会发脾气可能是因为今日的工作实在是让人不厌其烦，至少这位守卫没有发脾气，甚至在知道李牧是来赶考的之后还介绍了几家非常不错的客栈。
李牧递出十文钱给了这位守卫，这是入城的钱，马匹需要交五文钱才可以入城。
入城之后，李牧带着李学文直奔内城，京城的内城那才真的是繁华之处。
看着李牧对京城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李学文只有惊讶，他甚至开始怀疑老道士的话是不是真的了，是不是真的就是李牧夺走了自己的气运，这才能够考得上举人，同时也对这京城繁华之地如此熟悉。
“以前，我岳父来过京城。”李牧的一句话打消了李学文的疑虑。
张家家财万贯，那位张秀才据说是曾游遍整个大明，这京城繁华之地，他自然不会不来。
入了内城，正在寻找饭辙的二人突然被不远处的喧闹声吸引了过去，李学文想要去凑个热闹，看看前方是发生了什么，可又害怕李牧不许，弱弱的看过来，只听李牧道：“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这么多人围下，李牧确实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一间客栈，一间非常普通的客栈。
但在客栈门口有四名衙役正在守着，看他们的衣着，应当是顺天府的衙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杀人了。”
“死得是一个女人，老惨了，脑子上被开了一刀。”
“听说杀人的是一个兵！”
“兵怎么会杀人？”
“这谁知道。”
“……”
只是听人议论，便能知晓其大概了。
这间客栈发生了命案，一个女人死了，致命伤在头部，是被人直接从脑袋上开了一刀，杀人的是一个兵。
这时，客栈中行出一名身着官服的官员，看身上的官服，这位官员就是顺天府尹了，这位府尹大人面相正派，颇有威严，脸上很干净，没有留胡须，即便是这样，看起来也应当有四十岁左右了，在他身后跟着两名衙役，衙役们押着一名国字脸的彪形大汉，看年龄和府尹大人差不多，只是脸上有浓密的胡须。
模样……怎么说呢，有点像《九品芝麻官》之中的豹头。
高手！
李牧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在如此境况之下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顺天府尹第一刻便注意到了他，皱眉喝道：“何人喧哗！”
闻言，李牧道：“禀大人，在下李牧，只是突然想起开心的事情，无意喧哗。”
顺天府尹打量着李牧的衣着，问道：“你是前来参加会试的考生？”
李牧又是拱手道：“是的，在下四川人。”
顺天府尹小声嘟囔了起来：“四川李牧，这个名字好似哪里听过。”嘟囔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在场诸多人听到了。
后又沉默了半晌，顺天府尹拊掌笑道：“我就说我定然听到过这个名字，成都贡院门前的杀人案，便是你破的吧？”
李牧道：“禀大人，这破案二字，牧是断断不敢提及的，那时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顺天府尹沉下了脸，道：“断案可不是靠运气的。”
李牧愣了愣，拱手道：“大人教训的是，牧受教了。”
话音刚落，只听那“豹头”突然大喊：“先生救我，先生救我，那女子非我所杀，先生救我啊！”
这话是冲着李牧喊来的。
李牧不禁问道：“这位壮士，你我素未谋面，这是……”
“豹头”喊道：“大人，先生，请再详查！”
顺天府尹叹道：“此案确实颇多疑点，可惜，现场破坏太过于严重，无法取证，且在你的房中发现了多项物证，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有时，官也有很多的无奈。
不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便是第一种无奈。
办案是需要走流程的， 经过一系列的查证和搜索，所有的物证直指这位“豹头”，除非能寻出另外的线索和证据来证明。否则的话，他就只能暂时进监狱待着了。
“大人，牧斗胆请大人带我去案发现场一观。”李牧高声喊道。
“你有断案之策？”顺天府尹问道。
“看过方知。”
顺天府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李牧进了这家客栈。
上了客栈二楼，右边最尽头的房间，顺天府尹道：“这里便是案发现场，死者倒在门前，就像这样，头朝外，身体朝向内，被人用砍刀直接破开脑袋，就像这样，力道很大，普通人根本难以办到。”
这位顺天府尹倒是没有什么架子，甚至直接躺在地上演示之前尸体的位置。
之后，一步步将案发现场的所有有价值的线索全部说了出来。
“这边是这位老兵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们在房中发现了血衣、砍刀等作案工具，而且据他所说，他一直都在房中没有出去……”顺天府尹说到这里，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的确，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豹头”。
他应当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了。
可是……
“死者有多高？”李牧突然问。
“比你还要略矮一些。”
李牧站在房门前，关上房门，后又打开房门。
如此连续做了几次奇怪的动作，李牧突然笑了起来：“大人，可否将店中的小二以及掌柜的请来，此案在下已有了一些眉目。”
顺天府尹一怔，看看门框看看李牧，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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