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动了胎气
李牧为难道：“我那朋友喜好安静，朋友这般唐突前去拜访，只怕不妥。”
书生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敢问公子，这书可是要卖与这书肆老板？”
李牧看看张自强，又看看正在埋头看书的老翁，缓缓道：“今日只是先请老翁品鉴一番。”
话音一落，老翁便说道：“说甚的品鉴，老朽都看得入迷了，不知道李公子可愿将这本书卖给我？”
李牧故作为难道：“只怕还要去问问我那位朋友，且这不过是此书书稿的一半罢了，还是要容我回去与那位朋友商量商量才好。”
其实就在方才，李牧想到了一件让他出了一声冷汗的事情。
因为他竟忘了这本聊斋志异在清代时可是一本禁书！
虽然现在是明代不是清代，可聊斋志异的本质却并未变过，这本书若是大肆发行，必然会引起朝廷的关注，到时候不用说赚钱了，只怕还要被抓起了下了大狱。
所以，这本书不能卖！
身旁，张自强也觉察出了李牧的异样，立刻帮衬着说道：“此事，李兄和我也做不了主，伯父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好吧。”老翁恋恋不舍的舍下手中书稿，提醒道：“若是那位姑娘有心要卖这本书，请务必来找老夫。”
“姑娘？”那白净书生惊讶了。
老翁白了他一眼，道：“好歹也是个读书人，难道瞧不出这书法必定是出自女人之手吗？”
书生愣了愣，正想拿起书稿来看，李牧却反手夺过，急匆匆的告别道：“老伯，这位兄台，后会有期。”
“那伯父，我也走了。”张自强连忙追了出去。
钻进马车里，张自强立刻小声问道：“李兄，你这是为何，这本书……”
话还未完，李牧便说道：“这书出不得，万万出不得，否则定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张自强一怔，想起了早前的那篇八股文，没有再问了。
“只可惜，断了一条财路。”
李牧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若是命丢了，再多的钱财也无用。这书稿，回家之后立刻焚毁，若是你那妹妹问起，便叫她来找我。”
张自强认真点头……
这般在张府住了有三日，每日就是弈棋，相互考效学问，也算是乐在其中。
至于聊斋的书稿，在回家之后便被尽数焚毁了。
只是李牧不知道，除了这些书稿外，还有一些流传在外的。
只不过那些都不是李牧手写的，而是陆湘湘自己抄写下来的，她一直贴身保管，就算她的贴身丫鬟都未曾看过。
三日来，张紫烟并未回家，就连张秀才也没有回来。
于是在第四日早，李牧便和前来镇里的李银一起回家了，因为明天就是最后的假期了，李牧还想趁着这最后一天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可刚回了家，李牧就听到院中有人在和母亲争吵。
原是老太太来家里借钱，母亲何氏以家中无钱为由婉拒了老太太，谁知老太太蛮横不讲理，竟骂母亲：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用说了，肯定是因为那日的事情令老太太心中不快，这才和母亲吵起来。
李牧很想尊老爱幼，可看到何氏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样子，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冷声问道：“祖母想要多少钱？”
老太太见是李牧回来了，面色平静的说道：“不多，两贯。”
李牧接着问道：“何时还钱？”
听到这话，老太太登时瞪大了眼睛，大叫道：“还钱？你再说一遍！”
老太太这一声立时引来了从门前经过的村民，有人鬼鬼祟祟的探着头看进来，瞧见是老太太和何氏吵架，本来想要离开的心思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牧道：“祖母方才说是要借钱，借钱自是要还的，难道祖母借了旁人的钱就不该还吗？”
老太太气急，大声道：“你是我孙子，她是我儿媳，你俩是旁人吗？”
李牧盯着老太太，反口质问道：“那祖母先前为何要用上“借”这个字，这是祖母先不把孙儿和母亲当做是一家人。”
老太太会意，反口说道：“是祖母说错话了。”
李牧没搭话，将何氏扶到一旁坐下，随后进屋取了两贯钱。
“哗啦，哗啦。”
两贯钱在布口袋里响着，十分诱人。
李牧将钱递过去，在老太太想要伸手接过时，李牧紧抓住钱袋道：“做小辈的自有责任供养长辈，不过，这钱是祖母拿走的，请祖母在这里按个手印，要是这两贯钱用处不正，或者并非二老所用，那孙儿便要请县太爷做这个主了。”
说着，李牧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来，纸上写着字，老太太也不懂。
只是看李牧直接咬破手指在纸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老太太当即吓得推开钱袋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不要了。”
边说着，边走出了院门。
借钱？
可以！
要钱？
也可以！
但是，以此名头来刁难母亲，便不要怪孙儿没有长幼之礼！
老太太刚走，突然，李牧身后的母亲何氏痛苦大叫：“李牧，娘，娘的肚子。”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肚子疼，疼的厉害。”何氏死死捂着肚子。
见何氏疼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李牧一时间慌得没了主意，还是旁边院里的大伯母喊了句：“狗蛋，你好生看着你娘，大伯母去借车。”
是了，是了，现在要赶快送去看大夫。
此时也顾不得其它了，李牧费劲儿将何氏抱起，奔出门外，连声喊着：“救命！”
旁边院儿里，老太太看着疼得大叫的何氏，也是急得跺脚，她没想到不过是吵了两句，竟让何氏动了胎气。
听着何氏哇哇大叫，老太太也顾不上和李牧置气了，快步冲出院子，握着何氏的手小声安慰了起来。
这个时候，大伯母也借来了车。
只有车，但没有拉车的牛。
李牧将何氏平放在牛车上，不由分说，缰绳往肩上一挎。
用力拉啊！
李牧一介书生，就算每日锻炼又能有多大的力气，而且这还不是水泥地，而是土地，自然要用更大的气力。
“呼！”李牧长吐了一口气，再次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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