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徐东廖伟二人一事,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随处可听。
廖母看今日天气不错,正想上街购买布匹给顾潇湘。
刚准备好马车时,却见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廖母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何事如此急急忙忙。”
自己的丫鬟经过很好的教养,理当不会如此失了礼数,如今这般慌乱怕不是出了事。
想到这里,廖母心下也有些慌张,“莫非出了什么事。”
闻言,丫鬟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走近廖母,轻声道:“奴婢方才听街上人说公子和户部尚书二人劫持千春楼的人。”
话落,廖母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相信自家儿子的人品,冷哼出声:“简直天方夜谭,先不说我那不争气儿子如今娶了媳妇,怎么会去劫持他人,更何况还是妓院之人。”
她眼里闪过一抹担心,怕此事传入顾潇湘耳中引起误会,喃喃出口:“这可不行,我得去先跟潇湘说清楚,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
廖母相信儿子的处事手段,想必应该很快便能解决。所以潇湘这边得她亲自出马了。
想到这里,廖母便急忙对丫鬟说:“快快带我去找潇湘,这事可要好好解释才行。”
刚想抬步离开,廖母却见丫鬟一脸欲言又止,于是站住身子,有些不耐地道:“还有何事,快快说来。”
闻言,丫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开口:“这妓院之人便是......”
“何人!”
“是刚入廖府的那位......”丫鬟不愿尊称顾潇湘,言语间透着一股嫌弃之味。
话落,廖母了然她说的是何人,身子颤了颤。丫鬟忙起身扶住,“您可要好好保住身子啊。”
廖母紧紧抓住丫鬟的手,满眼惊愕,“荒诞,我的儿媳怎么可能是那种风尘女子,她可是陈雪的表妹!”
见廖母依旧不信,丫鬟便将街上人之言一一道来,随后又说:“况且那千春楼的人已经上公堂讨人了,此事还有假吗。若是您还不信,大可去找人问。”
“对!只要我去问我那儿媳,一切自然就清楚了。”话落,廖母忙抬起脚走向顾潇湘的房间,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慌乱。
如果顾潇湘真是风尘女子,那此事不仅让廖府蒙羞,若被朝廷闻知,怕是自家儿子的官职更是不保。
刚跨入顾潇湘的房门,就听见里面的人一阵哭声。廖母伸手推开门,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人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有些颤抖地开口:“想必你也听闻了那些言语,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不是出自千春楼。”
闻言,顾潇湘身形一僵,缓缓抬头看着来人,眼里的泪珠又再一次流了出来。
见顾潇湘不答话,廖母有些慌张,声音添了几分狠厉,“是不是!”
眼前这一幕无言地告诉她,外面的流言绝非假的,只是她不肯相信,如此贤惠的女子怎么可能出身妓院。
但却见顾潇湘哽咽着点了点头,见此,廖母只觉五雷轰顶,差点站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
顾潇湘刚想起身扶住廖母,却被她的眼神吓得顿住了脚步。
如此一来,顾潇湘心中的哀伤更深了几分。看来廖母还是不能接受她的身份,只怕今日过后,自己再也不能待在此地了。
廖母稳住身形之后,眼神满是对被欺骗的厌恶,冷哼一声,“你可知欺瞒之罪。”
眼前这个贤惠的女子联合自家儿子一同欺骗了自己,回想之前,自家儿子怎敢欺瞒自己。如今竟被这风尘女子迷了眼,不愧是出自妓院。
想到这,廖母恶狠狠出声:“果真是个登不了台面的妓女,勾引男人的手段可真高。”
被讽刺的顾潇湘依旧仰头看着廖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之前廖母对她可是嘘寒问暖,如今知晓她身份之后,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恶语相向。
顾潇湘低头嘲弄地勾起嘴角,自己的身份果然是下贱,上不了这些世家之眼。
仿佛是不够出气般,廖母扬声道:“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妓女关入佛堂,好好反省。”
话落,廖母便背过身去,心中有些抽痛。没成想自己疼爱了这么多日的儿媳,反而是个骗子。
丫鬟一听命令,对顾潇湘也换了态度。往日多尊重如今就有多嫌弃,恨不得将她打入牢狱。
她刚准备上前押住顾潇湘,就听外面远远传来一声急吼:“我看谁敢动潇湘。”
闻言,廖母看向来人,一脸怒气,“亏你也知晓她是顾潇湘而不是陈芸熙。”
话落,廖伟有些无话可说,只是撩起裙摆,重重跪了下去,“恳请母亲放过潇湘。”
见此,廖母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胸脯起伏不定,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廖伟,怒声道:“你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眼吗,她可是陪千万人睡的妓女顾潇湘!”
妓女二字深深刺痛了廖伟的心,廖伟仍跪着,言语间皆是自责,“潇湘不是这种人,当初是孩儿强行逼迫潇湘进府,请母亲明察。”
话落,廖伟便往地上连磕了三个头。
见此,廖母和顾潇湘皆是心中一惊。
廖母甩了甩手,眼光直逼顾潇湘,“若不是她一身媚骨,你又岂会被迷了心。”
而顾潇湘是对廖伟方才言辞的震惊,他竟为了保她不惜押上名誉,若被外人知晓此话,只怕他以后会沦为众人的笑柄。届时,大理寺少卿威严何在。
想到这里,顾潇湘眼神有些黯淡,他一番情意只怕她日后无法领会了,过了今日,她大概也无法在廖府立足了。
正当廖母和廖伟二人都不肯让步之时,就听见小厮急急忙忙来禀报。
刚跨入门,见眼前这一幕时,小厮有些怔愣,随后跪下,急忙道:“公子快快去公堂吧,府衙里的人来传唤了。”
闻言,廖伟心中一阵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廖母再次恳求之后,轻声安抚了顾潇湘,便随着小厮一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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