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站着苏家长女苏皓雪和王奚晴。
苏家有意和张家联姻,苏皓楠也不得不来应酬张瑾。偏偏她们是两种人,张瑾烦不胜烦,面上却不怎么显。“你和梁姑娘也是旧识吧?”
她记得苏景林就曾因梁鸢和陆丰打架。
苏皓楠的目光在梁鸢身上转了转,道:“梁姑娘不去探案,竟也会来参加宴会?”
梁鸢懒懒地看了苏皓楠一眼,知道的是再为她和林子峥单独出门而生气。本来梁鸢从来不计较这种事,苏皓楠虽然讨厌,但为这种人生气最不值当,只是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有根小火苗燃起来,“我做什么,好像跟苏姑娘无关吧?”
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么?
苏皓楠冷了脸,“我听说李旺的案子连顺天府的大人都判不出来,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偏偏就查到了李真人头上?”
身后的苏皓雪和王奚晴闻言也都聚过来,王奚晴半是鄙夷半是恼火地看着梁鸢,“上次见吴通判还以为他是什么好官,怎么就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是迫于探事府的官威,还是心甘情愿地给梁姑娘面子?真叫人想不通。”
“王姑娘也是听说?”梁鸢看向王奚晴。
王奚晴眉眼狭长而张扬,鬓间耳中颈间皆戴着浑圆皎洁的珍珠饰品,衬得肤光如雪。
本来因上次簪花宴中陆丰的口无遮拦,叫人误会了她和陆丰。偏又在议亲的当口,李真人出了事。
王家看中的是母族高贵的五皇子,私下里李真人说王奚晴命格贵不可言。让笃信三清真人的五皇子母妃欣喜不已。
可是李真人出事之后,名声一落千丈,这些命格之言,便不好当真。
五皇子那边就有些推诿。
王奚晴看着梁鸢,就恨不得上前生撕了她。
“是听说又怎样?”
“三人成虎,明明证据是郑钊提供的,怎么到了王姑娘这里成我的主意?未免也太小看顺天府及大理寺诸位大人了。再说李真人畏罪自杀,王姑娘难道要说是我指使杀人?”
“巧言善辩!”王奚晴脸色一变,目光冰冷。再说下去,只怕要得罪一杆子人。
张瑾站了起来,道:“我刚才听梁姑娘说了事情经过,她前往是因为套郑钊供词的主意是她出的。又事关她的二哥,不得不管。和王姑娘听到的全然不同。”
王奚晴没想到张瑾会为梁鸢说话,看着她的目光极为不善。
张瑾坦然地站着,她虽然不想得罪这些贵女,但也不愿意说违心的话。
半晌,王奚晴冷笑一声,道:“苏景林今日也来了呢,你最好瞪大眼睛看清楚他的心上人是谁!”
苏皓楠挑了挑眉毛,下意识地便去看张瑾,神情很是紧张。不会被张瑾发现了吧?自从上次苏景林打伤了陆丰,搅黄了相亲宴,向来不管苏景林胡闹的苏启大发雷霆,连带着苏皓楠都不敢出门。
也不知道张瑾知道会不会生气。
张瑾听了王奚晴的话,连眉头也没动。
王奚晴只等她发作,却见张瑾一点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她是没听懂还是毫不在意,心下觉得没意思。
一直在一旁的苏皓雪冷淡开口:“跟她们有什么好多说?奚晴,咱们去听女先生说书吧。”
她向来清冷,却又善解人意。王奚晴微微松口气,也懒得跟这些人说什么,挽着苏皓雪的胳膊离开。
苏皓楠也只得离开。
但几人的小插曲还是在宴会中引起了不少目光。
尤其是梁鸢,她和众人不熟悉,来到京城之后有不少关于她的流言。偏生她还生得那样漂亮,漂亮得一出现,就在京城众位大家闺秀的心口上齐齐插了一刀。
众人看梁鸢的目光也有些微妙起来。
太子妃似也被大家的目光所吸引,懒洋洋地朝着源头看去。
“那位姑娘是?”太子妃觉得眼前一亮,扭头问周围的人。
京城的闺秀她大多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可能没印象。
“是梁家的三姑娘。”
太子妃愣了愣,“就是这几日破案的那个?”郑家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又出了命案,太子妃也津津有味地和东宫里的其他嫔妃宫女讨论了一阵。
“我记得她还是你的侄女。”太子妃对梁侧妃道。
梁侧妃笑眯眯地点头,“是的呢!是我三哥的孩子。”
太子妃眼里流露出些许意趣,叫人把梁鸢唤过来,好一番端详,才道:“别说,跟你长得还挺像。”
梁侧妃似乎是愣了一下,姣姣目光在梁鸢面上一转。
不知为何,温柔若春风的目光当中有几分清冷。
这个梁侧妃,并不如表面那么和善。
梁鸢对太子妃行了礼,便安安静静地站着。
太子妃问两句,她才腼腼腆腆地答上一句。太子妃素来喜欢活泼热闹的人,问了几句便没了兴致,挥了挥手将人打发走了。
“倒不像你说得那么厉害,能将她继母欺负到道观里去。”太子妃对梁侧妃道。
梁侧妃闻言一笑,“我那三嫂也是老实,其实是老太太看不惯她。”
“原来是这样。”太子妃对于秋氏也只是见过几面,若不是梁侧妃要求,根本不会下帖子叫她。“不说她们了。我新请的小倌会唱岭南小调,叫他来给咱们唱一首吧?”
梁侧妃笑道:“有没有唱词?你们那边的话我听着吃力。”
“等会我说给你听。”太子妃道。
其他人虽说从不拒绝,可只有梁侧妃会坦言自己听不懂,并且叫人讲解着听。太子妃心里熨帖,又觉得她这样老实,难怪会被府里的二皇子妃欺压的抬不起头。
“娘娘不是说脸上长了些痘痘?我最近新的了一种养颜膏,用着还真不错。”梁侧妃从袖中取出一只玉质瓶子。
太子妃听她这样说,苦恼地抚着额间的两粒痘痘。
她嗜吃甜辣,每次忍不住偷嘴都会长上几粒痘痘,十分烦恼。
御医也看过,不过说得都差不多。开的药喝了,也要好几天才见效。
“你的脸倒真是白净许多。”太子妃盯着梁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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