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下眼眸，眼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眼底里带着不知所措的情绪，双手不由的攥紧，眼中一片黯然，拧紧了唇瓣，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唯独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我？是因为不敢背叛吗？”
秦慕然再次抬起眼眸，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在幽深的目光中透出了一抹光芒，似乎是想要将人吸进去一般，那副模样让人心慌也让人心里发颤。
“背叛在我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背叛，唯一的一次背叛不知道算不算，哼，现在说这些事情都已经没意义了！”
“我奉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就后悔了，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右护法清冷的说道，那沉稳的目光落到了剑灵夜的身上，脸上的笑容没了以往的锋利，反而多了几分温和，那样的笑容让剑灵夜迟疑了。
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低下头来闷声说道
“你的身体还好吗？”
“不好！”
右护法回答的倒是直截了当，像是蛮不在乎的模样，这具身体好与不好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
就算是不好也就硬撑着活了上千年，如今他也快死了，青龙剑和他是一体的，青龙剑已毁，他只能靠着自己仅有的灵力，来维持着现在这幅容貌。
身为剑灵的剑灵夜，怎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脸上泛着因为不明的光芒，眉头紧紧皱起，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地说道
“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我们是不是非要走到这一步，如今你也快死了我心里很难过！”
她心情复杂万分，各种情绪在翻涌着压抑着，好像在一瞬间即将爆发了，一般让他眉头紧紧皱起，清秀的小脸上涌现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最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只有叹气时才能够缓和她的情绪。
“何必难过，都已经活了上千年，死也是一种解脱！”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想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等你们出去之后这座灯盏就会消失，等到灯盏消失的时候，在这灯展里的所有魔物，都要统统跟着死亡，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何必要等到那时呢？”
他脸上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说的倒是无所谓，可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的心情不知为何就开始难过起来。
“你们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看到你们我就会觉得心烦，心生厌恶，我打心底的人讨厌你们！”
他说了很多狠话，这些话从他的嘴里面吐出来时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每一个字都透出一股狠厉。
然而，剑灵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的温和起来，缓缓的抬起手来，将手触碰到他的发丝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
“你的头发白了，把面具摘下来吧！”
声音非常的温和，原本清冷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温柔的仙子一样，缓缓的飘下人间来拯救，救赎眼前的这个人。
右护法紧紧的捂着面具，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的神情，随机轻轻的摇了摇头，满脸抗拒的看着她。
面具是唯一一个能够掩饰住他的东西，万一面具没了，那他的真实容貌就会展露在人的眼前，会让他感觉到不安。
看来像他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有不安存在。
“不行，我想你们还是跟你走，否则的话一个都不准出去！”
他霸道又强势的说道，其实他就是一个纸老虎，大家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真实的面目。
从方才的害怕已经变为了淡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平静的看着他，随机缓缓地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剑灵夜的笑容，愈发的温和起来。
“把面具摘下来也不会有任何人嘲笑你！”
“左护法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子，大家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已经过了上千年，你又何必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
剑灵夜真心希望在临死之前，他能够直面面对自己的内心，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容貌，
在上千年前，他的房间里连一个铜镜都没有，几乎是不能看到任何反光的东西，最后戴上了面具之后才会稍微感觉到好一点，因为面具能够隐藏他的真实容貌。
“我们大家都不会嘲笑你。”
她说的倒是诚恳，几个人纷纷用一种诚恳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中散发着光芒。
似乎都期待着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忽视，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犹豫了片刻，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内心。
“你懂什么！容貌是人的第一印象，一个容貌全毁的人，摘下面具估计会吓哭你们吧？”
此话一出引起了大家的笑声，大家不由的笑了一下，面色尴尬地看着他，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听到秦慕然缓缓的说道
“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再可怕的容貌，我们都不会害怕，我们也不会嘲笑你，你尽管放心就是！”
如今已经看开了，有时候人心比鬼还可怕，甚至这些魔物看起来也就极其的单纯，他们的目的不同而已。
虽然也有一些是被魔物所操控的，心智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不能够用绝大多数来相对论。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右护法有一瞬间的晃神将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面具上，犹豫了片刻，就见剑灵夜轻轻的点了点头给予了他最强大的鼓励。
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地摘下了面具，当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大家纷纷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空气在此时此刻仿佛是冻结了，一般彼此都没说话，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几乎是听不到的。
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右护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右护法站在原地便觉得无比尴尬，急促的想要将面具重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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