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吧。”张佳怡点点头，叹息一声。
“……他人之事，我们也不可多问，不必多谈。还是专心接下来的谈判与测试吧。”
在二人窃窃私语间，那徐方明也是足够绅士，没有丝毫想要偷听之意，自顾自的离开他们三人身位的距离。
穿过一扇门，走过一条路，转过一个弯，又向前走了几米，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扇大门。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剑术交流教室。
徐方明转过身，对魏磊作揖道：“魏磊先生，我们到了。师傅她老人家就在里面等候着先生。请速速进入吧。”
“辛苦小师傅了。”
魏磊也是还以一礼，客套话还是要说的，人家都那样彬彬有礼，他怎么能粗鲁呢。
徐方明说不客气，便向旁边靠了一步，让开了门前的位置。
魏磊收回放松的心态，打起百分之一百的精神，准备推门而入。
他知道，那东城西冥选择见面的地点并非行政管理人员所在的办公区，而是剑术交流教室，看来她也是明摆着要直接进入主题。
手放门上，用力一推，嘎吱——
门开了，室内场景展露无遗。
白色的塑料墙壁，红色的木质地板，以及通明的白炽灯光……一个没有任何亮点，装修的很普普通通的剑术场，
红木地板擦得很光，很亮，干净到能看清天花板上布置的电线回路。
场馆内的中心，正双腿盘坐着一名身着剑士服的老妪，正在打坐修炼，闭目养神。
大约七十有六，头发遍地花白，满脸皱褶子，尽显老态龙钟之样。
身上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仙人气息，可是莫名其妙的，魏磊就是对她产生了浓郁的敬畏之情。
此人便是先前还在讨论的剑术大师东城西冥。
如同张佳怡所说一样，她确实比照片上看到的年岁更为苍老几分。
老人家似乎并没察觉到魏磊已经就在门前，依然闭着眼，没有要醒来的打算。
魏磊迟疑了一下，转过身看向徐方明。
徐方明微微一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无妨，魏磊先生请速速入场。”
听他这么一说，魏磊也不再迟疑，抬起脚就迈进了门内。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的徐方明又一次开口了。
“张佳怡女士，师傅这次邀请的对象只有魏磊先生一人，还请您前往办公区休息等待。我的师弟已经在那里等候您了。”
魏磊回过头，看到徐方明伸手拦住了也想进来的张佳怡，依然很有礼貌，很有风度，让人没办法拒绝他。
张佳怡只能对魏磊点点头，小声用口型比划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之后就转身离开，消失在转角处。
张佳怡走后，徐方明又是对魏磊行了一礼，轻轻关上了剑术交流教室的大门，驻身守候在大门边上，防止任何闲杂人等的进入。
一时间，偌大的剑术场地内只剩下了魏磊和老人家东城西冥二人。
魏磊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东城西冥至始至终都一直闭着眼睛，哪怕魏磊已经来到她面前，轻轻出声喊了句：“老人家。”，她都没有睁开眼。
魏磊有些慌乱起来，现在该怎么做呢？
强行叫醒她？可对方是他重要的客户，不可取。
就这么干等着？可对方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也不可取。
到底该怎么办？
抓头搔耳期间，东城西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松弛的眼皮慢慢张开，浑浊的双眼也渐渐明晰起来，散发出凌厉的光芒。
只是这股凌厉感在对向魏磊时，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蔼可亲的慈祥之感。
“来了？”声音很低哑，却也十分的慈祥。
魏磊有一种错觉，仿佛在自己面前打坐的人不是仙叶艹的交易客户，而是一个普普通通，从小到大就对他很好的老奶奶。
东城西冥也确实如此，轻轻点了点自己面前的空地，柔声说道：“坐下吧，在坐在这儿就行了。”
魏磊坐下，东城西冥面露喜色，眼睛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一刻不停的游离打量魏磊的身体。
就在魏磊有些坐不住时，东城西冥又开口了，哈哈大笑起来。
“很不错，很不错！无论是面貌，身材，体形，年龄，经脉，天赋……都很不错！”
什么很不错？为什么突然就夸他？
魏磊有些不解，想出声发问，可是东城西冥并没有给他问出问题的时间，反而笑呵呵的主动抛出了几个问题。
“今年多大？”
“……二月份刚满20岁……”
“20，挺好挺好。凡人这个年纪也算成年，不算太小。蛮好的……”
“请问老人家……”
“在读书，还是在工作？”
“……还在读书，今年大三，明年毕业……”
“大三啊，20岁大三，21岁大四毕业。也算不错，不错！”
“家中几人，都是谁呀？”
“……家中四人，父母双亲，以及妹妹一名。”
“有个妹妹啊……不错不错，人多热闹，还是个妹妹，至少没有兄弟相争打架的麻烦事儿了！”
老人家满意的笑了笑，看向魏磊的眼神更加的和蔼可亲起来。
魏磊赶紧抓住问题空档期，出声道：“突然打断老人家，并无冒犯之意。只是魏磊有一个疑惑想问老人家……不知老人家的这些问题，与今日谈判，有和关系？”
这些问题根本不是商业问题，是私人问题。
哪有谁商谈期间，会问这些问题的？
东城西冥听到魏磊的问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更是笑的开心，更加满意。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充满赞许。
“懂礼仪，知荣辱，善待家人，体贴大方……而且还有主见次见之分。该问的问题也绝不含糊！很好，很好！我很满意！”
我很满意……
听到这句话，魏磊的心底产生一种怪异的错觉。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跟客户商量生意，而是在跟相亲对象的家长聊天。
……相亲？
对，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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