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还是脸红。
几乎是一瞬间，路芒看着沐菀之的小脸从原本的稍稍红润，瞬间红透到了脖子。
可她依然静静地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路芒一时间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红温了，准备要揍自己一顿。
“你脸好红。”路芒忍不住说。
“有吗？”沐菀之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需要看一看吗？刚好可以用新相机给你拍一张照片。”
“不用了！”沐菀之闷着声。
“被撩到了？这种土味情话也能撩到你？”路芒乐到不行。
“你闭嘴！”
“人家动漫里的傲娇妹子都是高攻低防，你是低攻低防。”路芒笑着说。
沐菀之听不懂路芒的黑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这家伙刚刚说的都什么话！居然把自己说成是最珍贵的宝贝……简直是毫无羞耻之心！虽然自己听着开心，但是他就是不准说！
沐菀之的小动作让路芒更乐了。
明明身体都已经那么诚实了，但嘴上还拒绝。
两个人走到公交站台前。
来来往往的路人并不多，马路上也只有少数汽车往来行驶。毕竟是在郊区，路人和车都不多。
“谢谢你。”路芒说。
“谢什么？”沐菀之还有些在意路芒刚刚的话，淡淡应声。
“你不是说想让我开心些吗？我现在很开心。”路芒对她眨眨眼，“果然还是逗你最有趣了。”
“不客气。”沐菀之扭过头。
伴随着公交车“吱呀”的刹车声，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
…………
到了家后，沐菀之第一时间就去看元宝有没有认认真真吃猫粮。
上一次白天不在家，整个客厅都被元宝弄得一塌糊涂，被沐菀之骂了一通后，这一次果然乖了许多，猫粮认认真真吃完了，牛奶也没有剩多少。
洗完澡吃过晚饭后，路芒就收到了楚余发来的消息。
看样子张发财已经跟楚余说清楚了他们白天商量好的事情，楚余没有反对，只是跟路芒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是他现在确实也想要一笔钱，自己打算在外租房子画漫画。
虽然他没有提到《风之仙旅》版权的事情，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路芒一定要成功，大家都等着这笔钱。
钱啊……真是王八蛋。
路芒淡淡一笑。
就像张发财说的，路芒自己也需要钱。尽管之前一直都抱着咸鱼的态度过完一生。
可人生嘛，难免有变故，沐菀之的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虽然他心里也知道沐菀之将来会离开，可要是万一呢？万一自己和她结婚该怎么办？总得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吧？
可自己的存款在安江这座城市完全不够看。
他忽然有些理解自己的老爸了。
要是他有个正式的工作，做视频只是副业，那么或许他不会担心这些事情了，最起码不会这么窘迫。
他一个人走到阳台，看了眼客厅里抱着泰迪熊和元宝的沐菀之，打开了手机。
点进通讯名单，一直往下翻，缓缓停住。
徐娇。
犹豫了半天，路芒点击了拨号键。
在“嘟嘟嘟”的忙音后，电话被接起。
一个好听但又略显疲惫的熟悉声音响起。
“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请问是徐娇吗？”路芒问。
“对，你是谁啊？你从哪弄到我号码的？我看你的号码归属地也是安江的，是苏铭给你的么？”
“我是路芒。”路芒轻声说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要不是通话时间还在继续，路芒都怀疑电话被挂断了。
沐菀之挠着元宝的小爪子，身体微微侧了侧，面色凝重。
“你还有我电话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来感情。
“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存下来的。”路芒说。
“你打我电话做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徐娇的声音冷冷的。
深吸了一口气，路芒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和徐良做的那个游戏吗？”
短暂的沉默，徐娇的声音传了过来：“记得，怎么了？”
路芒能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人联系上了我们，说愿意出钱买这个游戏的版权。”
又是一阵沉默。
“这件事跟我说干什么？游戏是你们做的，不管卖不卖都不关我的事。”徐娇的声音冷冷的。
“源代码和文件都在徐良的电脑上，我们这里只有部分……”路芒说。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们想要源代码和文件这需要徐良的电脑，你放心，只是拷贝一份而已，他的东西我们不会动的。”
“这游戏不也算他的东西吗？从上初中的时候他就爱玩游戏，一直跟我说总有一天他要做出属于自己的游戏。一上大学就投入到了自己热爱的事情上，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可你们不还是要卖了他的东西吗？”
“对不起……”路芒沉默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游戏你们要卖就卖了吧，为了一点钱能贩卖朋友的梦想，就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徐娇的语气淡淡的。
“谢谢你的理解。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卖出去的钱你拿四成，我和他们一人两成。”路芒说。
“我不需要那点钱……”
“四十万。”路芒打断了她，“对方出价四十万，甚至还可以更高，这很多了，对我们来说都很多，你比我们也更需要。”
“哦。”徐娇的声音响起，“你想说什么？”
“我和徐良是朋友，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有些了解，你也很需要钱……”
话还没说完，路芒就被打断了。
“朋友？”徐娇的声音既冰冷又带有一点自嘲。
“我们……”
“别说了，如果你们真是朋友的话，就别说了。”徐娇说道，“我现在不在安江，在外地呢，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到时候人家要是还买的话，再跟我说卖的事情吧。”
路芒微微一怔。
现在不过才九月份，到过年还早着呢。
这么长时间，老杨还会要买吗？
很明显是谈崩了。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徐娇先说话了。
“另外，别再打电话给我了，大家都挺忙的，有什么事情过年再说吧。”
说完，徐娇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没有一丝回话的机会。
哎……
自己还真不适合谈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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